“師父你一直活著對不對?為什么不來見朕?為什么?朕有那么令你厭惡嗎?”
孤羽豐哭得肝腸寸斷,蹲了下來,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數(shù)息之后,發(fā)泄完了,收起那副面容,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慢條斯理地擦干眼淚,冷靜下來,自顧自地道:“沒有關系,既然師父不來找朕,那朕就去找?guī)煾负昧?。只要朕找到師父了,師父就永遠陪著朕好不好?不許死,也不許再離開朕了?!?br/> 孤羽豐俊美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于癲狂偏執(zhí)的溫柔之色。
隨后他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師父可能附在了誰的身上?
他該去什么地方把師父抓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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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宣過去連太后面都沒有見到,就被罰跪在了福壽宮門外的蕭青衫,打死也想象不到孤羽豐居然通過相信那么虛無縹緲的事情,誤打誤撞找到了逮她的正確方向。
昨兒個剛剛立冬,蕭瑟的風吹在身上,有些許的冷。
沒有人來給她遞個湯婆子之類的暖手之物,就連路過她身邊的宮女,也是嘲笑一聲,腳步停都沒停一下,看樣子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綠竹這時候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去,這里幾乎沒有人路過便只剩下她一個人。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孤羽豐‘思念’的她,一連猛打了幾個噴嚏。
揉著鼻子,蕭青衫嘟囔道:“這身板兒也太差了。”
要是換成她以前的,哪兒這么容易就染風寒了?
得多鍛煉鍛煉了。
“喲,瞧瞧,這是誰呀?”
“不就是皇上才封的喬妃娘娘嗎?怎么跪這兒了?”
兩道似黃鶯的聲音響起,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比烏鴉叫的還難聽。
蕭青衫眼皮子都懶得抬,看這裙擺樣式和質(zhì)量,用腳指甲想都知道這兩個女人是誰。
孤羽豐的嬪妃,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階品的?
“喬妃娘娘,看在同為嬪妃的份上,我好言相勸一句。這后宮里面,以太后娘娘為尊,你怎么能不來跟太后娘娘請安呢?”
也是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但話里卻暗含著幾分關心。
蕭青衫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看起來剛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有些平淡,典型的大家閨秀,氣質(zhì)干凈,眉間有一股化不去的憂愁。
“哎呀姐姐,你還跟這種沒眼色的說什么?聽說冬梅姐姐新得了一支血玉小梅簪,那簪子漂亮得緊,我們?nèi)タ纯窗??!绷硪粋€長得不錯卻有些刻薄面相的嬪妃道。
“嗯?!蹦清狱c點頭。
兩人從蕭青衫身邊相攜而去。
蕭青衫在剛剛那個關心她的妃子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目光收了回來。
沒過一會兒,小閑子在她左側(cè)靠后的位置跪了下來,小聲道:“娘娘,奴才聽說您被罰跪,立刻趕回來了。”
蕭青衫稍稍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他如此精明。
跪這兒好一會兒了,她還正在想找個什么機會叫人去把他叫過來,沒想到他自己就回來了。
是個好用的。
蕭青衫壓低了聲音,問道:“小閑子,小桃和小梨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