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攬月宮的這段路程,蕭青衫又做了一次縮頭烏龜,不聽不看,所以不知道她這番模樣究竟被多少人看了去?
又不知道看去的這些人,又會怎樣把話給傳出去?
總之,皇上親自將她抱回攬月宮這事兒,肯定不出一日,就會傳遍整個后宮。
傳便傳吧。
答應(yīng)和他交易的那天起,不就已經(jīng)做好了要面對這些流言蜚語的準(zhǔn)備了嗎?
蕭青衫再給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設(shè),兩人已經(jīng)回到了寢宮之中。
一關(guān)上門,蕭青衫就利落的從他懷里跳了下來。
孤羽豐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放了下去,桃花眼帶笑地看向她,語氣調(diào)笑般地道:“愛妃好無情,朕為你代步這么長一段路,什么表示都沒有?!?br/>
蕭青衫摘了披風(fēng),放到衣架上,轉(zhuǎn)身到絨毛墊子上坐下了,更無情地道:“我又沒讓你這么做,再說了,之前我是不是還跟皇上說了我沒事的?”
孤羽豐也脫下了披風(fēng),與她的掛在同一處,然后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
“聽說你在福壽宮跪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真的沒事?”
皇上披風(fēng)自己脫,她還比他先坐下,說話不客氣,他不僅一點(diǎn)也沒有放在心上,還對她如此關(guān)心。
對上這樣的孤羽豐,蕭青衫也不好意思繼續(xù)這么任性下去,提起茶壺,倒了杯溫?zé)岬牟柽f給了他,道:“謝皇上關(guān)心,我真的沒事。倒是那兩個丫頭,陪我在雪地里跪了這么久,想必膝蓋不太好受。”
“你倒是挺關(guān)心那倆丫頭的?!惫掠鹭S笑道。
“她們都是有情有義的丫頭,我還沒謝過皇上準(zhǔn)許她們?nèi)雽m伺候我呢。”蕭青衫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
入宮的后妃是只準(zhǔn)帶一個娘家丫鬟的。
她如此順暢的留下了兩個,其中必定有孤羽豐的作用在里面。
“愛妃太客氣了?!?br/>
孤羽豐溫和的笑了下,心里卻是直呼好險。
當(dāng)時裴近南來向他稟報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她既然通關(guān)了,讓她留兩個宮女又怎么樣?
于是大手一揮,讓她們留下了。
萬萬沒有想到,就這么件事,在師父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要是當(dāng)時拒絕了,孤羽豐都不敢想。
不過,他家?guī)煾?,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啊?br/>
孤羽豐想到這里,又露出了幾分寬慰的淺笑。
“皇上,咱們說正事吧?!笔捛嗌雷讼聛?,神情嚴(yán)肅起來。
孤羽豐看到她嚴(yán)肅的神情,微愣了片刻,跟著坐直了。
蕭青衫見他也正色了,就把去太后那里的一切,詳詳細(xì)細(xì)地告訴給了他。
說完后,蕭青衫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
“愛妃,如果太后真要你來打斷朕的腿,你真會下手嗎?”
“咳咳咳咳……”
蕭青衫一口茶嗆住,猛得咳了起來,下一刻就感覺到有只大手在她后背上拍著。
沒一會兒,她停住了嗆咳,拿了帕子把茶水什么的擦去,忽然想到什么,頓了下,轉(zhuǎn)頭便對上了一雙桃花眼。
那雙眼睛里干凈清澈還帶著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