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吉安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先將這些尸首運回五城兵馬司。”
“范大人,且慢。”衛(wèi)廖攔在前面,他道:“這些人意圖謀害謝小郡王,在下覺得還是移送北鎮(zhèn)撫司比較好。”
衛(wèi)廖一張口就胡掰,賊人的目標(biāo)明顯是他,他卻將由頭扣到喝的不省人事的謝緋頭上。
“衛(wèi)公子。”范吉安臉上帶著笑:“此事就不要為難本官了。”
宰相門前還三品官,更何況衛(wèi)廖還是吏部尚書家的嫡子,范吉安也不欲將這些人京中有權(quán)勢的紈绔得罪透。
“不為難。”沉穩(wěn)的男聲突然從范吉安身后傳來,他身旁反應(yīng)上來的兵卒立馬彎腰行禮。
范吉安轉(zhuǎn)過身,就見陸埕騎在馬上,臉色陰沉。
“下官范吉安見過指揮使大人。”范吉安當(dāng)即抱拳行禮。
陸埕揮動馬鞭,令手底下的緹騎們將地上的尸首抬走,他對范吉安道:“此事錦衣衛(wèi)接了手,你們就不要管了。”
“下官明白了。”范吉安拱手稱是,他斂著眼眸,將視線放的很低,對上北鎮(zhèn)撫司的人,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對不住了竹舟兄。
陸埕陰沉著臉掃向角落里的陸蘊和江半夏,尤其見江半夏身上還滴著水,他吩咐左右:“叫人抬頂轎子來。”
“父親。”陸蘊硬著頭皮上前。
“你且回去。”陸埕臉色不太好:“回去以后到書房等我。”
立馬就有人將馬牽至陸蘊面前,他翻身上了馬道:“是...父親。”
陸蘊不敢回口,他擔(dān)憂的看向江半夏,而站在陰影里的江半夏搖頭,示意他先走。
一看氣氛不對,衛(wèi)廖立馬嬉笑著臉迎上前道:“陸大人,我就不在這里叨擾大人們辦案了。”
說完,衛(wèi)廖就立馬帶著岸上的家丁溜了。現(xiàn)在不溜何時溜,難道等著被陸埕死亡凝視嗎!
陸埕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調(diào)整馬頭轉(zhuǎn)向江半夏道:“回去換身衣服,你也到書房來。”
“是。”江半夏垂著頭應(yīng)道,此時陸埕明顯正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比不過沉默。
*
管家知道江半夏落水了,就讓人抬了熱湯。
江半夏一點點解下貼在身上的衣服,腹部的傷口露了出來。
平坦結(jié)實的小腹上,一道刀傷橫亙其上,雖然未傷極要害,但耐不住創(chuàng)面長,用手輕按還會往外滲血。
她用布巾沾了點水將傷口處的血漬擦拭干凈,又撿了些沸水煮過晾干的白布條將傷口纏住。
天色已晚,這個點沒辦法去醫(yī)館買傷藥,只能等明天。
“表弟。”門外傳來陸蘊的聲音。
江半夏立馬撈了件衣服往身上穿,她一邊穿一邊問:“何事?”
“父親是否也讓你去書房找他?”
“是。”她將腰間的腰帶系牢,回手開了門道:“一起去。”
“我正有此意。”陸蘊不好意思道:“恐怕此次要連累表弟你了。”
江半夏抬頭看向陸蘊:“何談連累?”
“這次事情鬧得有些大,父親恐怕會訓(xùn)斥你我。”陸蘊一臉愧疚。
“就這事?”江半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陸埕家的兩個兒子性格南轅北轍,陸蘊怕他爹怕的要死,陸荇則是無法無天根本沒把他爹放在眼里,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
陸府,書房。
陸埕飲了小半杯茶后,才將視線放到陸蘊和江半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