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無情,常于善人......”。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原本冷清的小飯館一下子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呦,這老神仙又跑來說書論道了,看來今天可沒白來。”
一個滿嘴絡腮胡子的大漢把身前的酒壇往桌上一摔,擦了擦胡子笑道。
“可不是,上次他說咱們所在的地方叫天水州,武者的等級分為天、地、玄、黃、人五個境界,我可還是頭一回聽說。”
“看來這老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這算什么,我聽張家的主管張三說,這老頭也是個高手,就連咱們揚城的張家家主都要對他以禮相待......”
小伙子說完,還不忘向張家的方向拱了拱手。
“是嗎!那可了不得,張老可是咱們揚城的絕頂高手!”
“可不是,張家家主十幾年前就是黃級巔峰了,能讓他老爺子奉為座上賓的,那不最少也是黃級高手!”
“沒準,這老神仙修為更高也說不定!”
“拉倒吧,修為那么高還能來我們揚城這種小地方說書講道?我看八成是個騙子,這就是門用來討飯吃的手藝。”
飯館內(nèi)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正中央的說書臺上,那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頭兒抖了抖幾乎快要垂到眼下的長白眉,輕搖著手中的折紙扇,在臺前輕輕的踱了踱步,待到臺下的吃客們稍微安靜些,咂咂嘴吧清了清嗓子,長吐了一口氣,才悠然開講。
“這蒼天是最公平的,沒有親疏之分,對任何人都不會偏袒,永遠幫助有德的善人,武者的修為也與此有關(guān)......”
老頭吹眉瞪眼的講個起勁,臺下吃客們聽的也是不亦樂乎,紛紛拍手叫好。
“好一句天道無情,常于善人!好一句公平!”
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手提兩壇酒,倚靠在小飯館門口,呵呵冷笑道。
“李白,你小子嘀嘀咕咕的在那里說啥呢?”
只見店里的伙計提著一只燒雞向少年走來,幸許是飯館的聲音過于嘈雜,又或是李白的聲音太小,李白的話,店里的伙計沒有聽清。
“啥也沒說。”
李白立刻恢復了神態(tài),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說你小子一天到晚能不能正常一點,你在張家做事,已經(jīng)是積了八輩子德了,還長得那么帥,就不知道找點正經(jīng)事做!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伙計把燒雞遞給李白,沖著他直搖頭。
“啥也沒做,啥也沒想,你管我啊!”
李白接過燒雞,露出一副討打的表情,轉(zhuǎn)身便朝外跑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深深地看了那說書老頭一眼,那說書老頭仿佛察覺般和他雙目對視,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慢點,小子,今天可是咱張老六十大壽,大喜的日子,你可別把這酒壇子給打了!這可是掌柜的珍藏三十年的佳釀啊!”
“知道了,你家掌柜的心意我替家主心領(lǐng)了!”
身后的伙計看到李白那副不知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知道我那如花表妹是怎么想的,怎么會看上這個廢物,不就是長得帥點,會寫幾句詩嗎,一天天凈煩我去找這小子要簽名!”
顯然,伙計并不看好這個少年,因為這個世界,武者為尊,幾句破詩能值幾個錢,他倒是希望表妹能找個像張家大少那種修為高強的武者,而不是像李白這樣無法修煉的凡人。
“呵,天道無情,常于善人。”
一路上,李白提著燒雞和酒,神神叨叨的重復著方才說書老頭的話。
“這張家大喜的日子,我們家小帥哥怎么又犯病了?”
“這小身子板拿這么沉的東西,可別出了什么亂子才好。”
“八成是小哥哥又在做詩呢!人家可是超級喜歡他寫的詩句哦!”
一位少女將一本書緊緊地摟在懷里,嬌羞地說道。
“我看你就是饞他的身子!”
“別鬧!唉,為什么他就不能是一名武者呢,這樣我就可以......”
......
李白絲毫不顧及身邊眾人的指指點點,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慣了。
“天道啊,你是在玩我,還是在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