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門里,只有棠君就和祝君年是凡胎修仙。
非修真世家子弟,在童稚年齡,需通過流云宗在人世間的測試點(diǎn),以及徒步攀爬了翠微峰一萬步攀云梯,才能拜入流云宗。
對比之下,長思和洛鳶的仙途,則順坦太多。
一個是先天靈體,一個是飛鳶王女,生來就被天道眷顧,起點(diǎn)不知高了這倆人多少倍。
可是修行速度卻比不上這兩人。
師尊說,她們生來就有必須走完的路,這一切都急不來,因?yàn)槊\(yùn)早有安排。
洛鳶自不必說,連長思都知道,她之后的命運(yùn),必將與魔域境珠相關(guān)。
雖然這一切都為時(shí)過早。
又到了門內(nèi)比試的一天,天剛亮,洛鳶就踹開了長思的院門。
“長思師姐,我們該去云影殿了。”
長思翻身下榻,拂了拂衣袖,“……你今天怎么這么興奮?”
阿泱眼里燃起火苗,“今天,我必將一雪前恥!”
她指的是半個月前,劍術(shù)輸給祝君年這件事。
長思笑著摸摸她的頭,心想阿泱師妹還真是好勝!
難怪師尊要將你收入門下。
不過,阿泱師妹跟十五年前一樣,一點(diǎn)也沒長高!
聽說鳳凰浴火才能重生,那她呢?
云影殿為灼華上仙居所,位于祝君臺的最高處,一眼望去,山巒層疊,云霧繚繞。
飛鳥繞著琉璃瓦落下,細(xì)長輕柔的羽毛落下一兩片,被一身白袍滾紅邊道袍的年輕男人抬手接住。
繪著紅蓮的木簾遮住了他的臉,只看到身側(cè)流泄下來的長發(fā)。
在他身后的床榻上,容顏還未長開的小少年打了個哈欠,帶著絲絲倦意,問,“師父?”
紅蓮木簾被一只好看的手卷起來,溫柔的聲音響起,“醒了?該去練武臺了。”
“嗯~”
練武臺是云影殿之前的高臺,被十二根雕刻著神獸圖騰的白玉石柱圍著,撲面而來的莊嚴(yán)與肅穆。
據(jù)師尊說,這練武臺在千年前的伏魔大戰(zhàn)結(jié)束后,作過英魂的祭祀之臺。
而現(xiàn)在被他們當(dāng)做了練武臺。
長思靠在刻著白澤圖騰的白玉石柱上望天,在她不遠(yuǎn)處,阿泱正不停的朝傀儡符驅(qū)使的木偶揮劍。
她眨了眨眼,仿佛看著那個剛?cè)腴T時(shí)對她和大師兄揮劍的小女孩。
長思笑了笑,繼續(xù)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
今天,也是個好天氣呢。
雖然流云宗的天色一直都是這樣。
很藍(lán)很通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投影在了光滑的鏡面之上,能看到一清二楚。
“長思師妹。”身側(cè),大師兄溫柔的聲音響起,長思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
今天的大師兄換了一身稍微華麗的道袍,雙肩處有白羽點(diǎn)綴的裝飾,但他松松垮垮只挽了一半頭發(fā)的發(fā)髻上,仍舊只插著那根青蓮木簪。
他笑意里有一絲少年人的佻達(dá),下巴微微抬起,眼里燦若星河,“這身道袍是棲霞宮的璧月姑娘做的,很好看吧?”
長思抬頭望天,心想天劍門的道袍都是璧月姑娘做的。
“可是一想到她的奶奶從未想起我,我就有些傷心。”
嗯?
大師兄在說什么?
“啊,對了,我好像沒跟你提起過,她是我妹妹在凡間的孫女。”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