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積雪擦凈桌子板凳上的浮灰,然后又把凳子放倒在火堆邊上烘烤。
顧滿嬌這一系列動作實在太流暢,凌嘯然想要幫忙都沒能插得上手。
“你這個木床好像不怎么穩(wěn)當,左右院墻都那樣了,我拆點板子幫你把它修修吧?”
不等凌嘯然出聲,顧滿嬌又跑了。
“這丫頭!”凌嘯然在火堆里添上幾根木柴,前后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于是將目光定格在那只野雞身上。
好幾個月都沒吃過雞,還是好幾個月都沒吃過肉?
余光里飄著顧滿嬌的身影,凌嘯然真是好想知道,她是怎么長出這一身厚肉來的。
對她那么不好的人家,怎么可能慣著她大吃大喝,這丫頭大約是五臟不和吧?
私心里猜測著,無奈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除了把手里這只野雞烤好了讓她吃個夠,凌嘯然也沒別的能為顧滿嬌做的了。
顧滿嬌沒一會就抱著些小木板跑回來。
聽著她在邊上叮叮當當?shù)那么蚰景澹歉杏X,就好像剛從山里活捉了頭可愛的小熊養(yǎng)在身邊。
自幼便在軍營里吃塵喝風的凌嘯然,似乎從來都沒睡過穩(wěn)當?shù)哪敬病?br/> 行軍在外,攏個火堆席地而睡,這是最常見不過的了。
就算身份比旁人特殊些,也是在當了將領(lǐng)之后,才有了自己的大帳能擋擋風雪。
……若真要睡在穩(wěn)當?shù)哪敬采希€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心睡著。
不過,他沒有阻止顧滿嬌為她修床。
“你回去后有什么重要的事啊?能跟大叔說說嗎?說不定大叔能幫你呢!”凌嘯然竟也隨著她自稱大叔,這話剛出口,他那飽經(jīng)血雨并不老的老臉,就悄悄的有些發(fā)燙。
乓乓乓……
顧滿嬌一會用柴刀砍木板,一會把砍好的木板拼在床板底下,等凌嘯然又問一遍,這才哼哼唧唧的回答:“謝謝大叔關(guān)照,不過我那些重要的事吧,還真是不能告訴說。”
“為什么不能說?不是會有危險嗎?真的不需要我?guī)湍悖俊?br/> “你都答應我?guī)臀艺疹櫸业亩魅肆耍判陌桑瑒e的我能搞定。我這輩子就兩件大事,你都幫我做了其中一件了,別的就不麻煩你啦!”
看著那可愛的小熊蹲在邊上砍木板,凌嘯然笑意更濃幾分:“我都幫你做了其中一件了,那你干脆把另外一件也告訴我吧?”
“另外一件……”顧滿嬌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撂下砍柴刀撓撓發(fā)鬢:“我要報仇,血海深仇。不過我不會殺人放火的,真的。”
“血海深仇?”
都血海深仇了,還保證不殺人不放火?
凌嘯然更好奇了。
這善良而又可愛的小熊,會怎么報仇?
難道她去拆別人家的院墻,在別人家的院子里丟粑粑?
還有,那血海深仇是怎么來的?她是被人牙子賣到山溝里的,應該沒有殺父之仇要去報復吧?
“不管你報的是什么仇,也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你有需要大叔的地方,就到山這頭來找大叔。大叔欠你一條命,可不是替你保護個恩人就能償還的,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