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匪抽完第三根煙的時候,正好看見林佩從學校里走出來,林佩也發(fā)現(xiàn)了蹲在路邊的胡匪,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看著蹲在路邊的胡匪說道:“沒想到,你的英文現(xiàn)在竟然這么好”接著又苦澀的搖了搖頭“和你在一起那么長時間,我卻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時你身上有很多的東西都讓我琢磨不透,這也是當初你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胡匪抬起頭來盯著林佩的雙眼,帶著一絲凄涼的語氣說道“當一個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做什么,都會有著無與倫比的動力,會不顧一切的做到心中所想達到的那個目標,當初我想很快的融入到你的生活里,我努力著,前進著,當我覺得我已經(jīng)要走進你的生活時,你切斷了我心理的那條路,現(xiàn)在我想走出你的生活,我想也會很快的”
林佩長嘆一聲“我知道你很愛我,現(xiàn)在看來你也很優(yōu)秀,學習能力這么強悍,但我們確實不適合,等你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我想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生活不讓我在等下去了”
正在這時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一個面容消瘦三十來歲的男人,拉起林佩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佩兒,下課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林佩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手里掙脫出來,雖然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在自己前男友的面前和別人這么親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林佩緩解著自己的尷尬向著胡匪說道:“這是我的男朋友,李達,李達,這,這是我的朋友,胡匪”
“你好!我是佩兒的男友,要不一起吃個飯吧,大家交割朋友”李達微笑著向胡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是在笑容背后卻怎么看怎么都透著一絲陰冷,他調(diào)查過林佩的過去,知道蹲在地上的這個年輕人是她的前男友,一個從農(nóng)村來城里打工的東北人。
胡匪站起身來并沒有理他伸過來的手,看著林佩平靜的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但愿你會幸福!”土匪的自尊是不容褻瀆的,在愛情方面也是如此,也不需要施舍,既然已經(jīng)分開,就別在有什么糾葛了,說完便離開了這里。
李達陰沉著臉收回僵在空中的右手,看著胡匪的背影嘴角撇了撇,林佩看著遠去的胡匪忽然感覺心里難過,或許自己也愛他,只是現(xiàn)實的社會有時真的很殘忍。
“走吧,親愛的我們?nèi)コ燥垺崩钸_拽著還在沉思的林佩,向路邊停著的轎車走去。
李達生在一個官宦之家,通過長久以來的政治熏陶使他養(yǎng)成了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的性格,他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對于剛才林佩的猶豫,沉思,對于胡匪的不識抬舉,他都深深的記在心里,他容不得自己的生活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瑕疵,看著林佩坐進車里后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神色平和的說道:“大慶,中山大學附近有一家東北飯館,好像衛(wèi)生狀況不怎么好,你馬上帶人去看看”說完便不露痕跡的開車離去。
對于一個***來說,他們的心理不存在什么同情,公正,法律只能對大多數(shù)沒有背景的人產(chǎn)生約束,對于他們有時卻是一種報復的工具,顯然李達已經(jīng)開始對胡匪下手了。
胡匪獨自一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對于自己這段說長不不長,說短不短的感情來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就像剛才所說的那樣,把一切都放下了,可能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都說初戀是美好的,讓人難以忘記的,胡匪回過頭來看著前方逐漸模糊的中山大學,瞇起了眼睛,搖搖頭,也許還得一段時間吧。
胡旺一家對于他平時的生活從不干涉,也從不過問,胡匪一家在胡家村就像守護者一樣一直都駐扎在那里,在幾十年前的動亂年代里,胡家村就像個世外桃源一樣,無論外界發(fā)生什么事,而胡家村的村民卻都是在過著平靜的生活,絲毫沒受到任何的影響,這都得歸功與老老太爺和現(xiàn)在的老太爺做出的努力,不論什么時候只要有外人來犯,胡家人都是沖在最前面,抵擋著一切,所以村里的人對他們家都是非常的尊重,但讓胡旺相不通的是,以他們家的能力為什么會讓胡匪來到他這個巴掌大的小飯館當一個小跑堂的,這個問題讓他苦惱了很久,但胡匪在這一呆就是一年多,胡旺也就慢慢的習慣了,也就不在去想了。
下午的這個時間吃飯的人是比較少的,飯館里也比較冷清,胡旺和媳婦坐在吧臺里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正當討論到胡旺是不是自從喝了胡匪從家里帶來的滋補藥酒以后每天晚上才變的這么非常生猛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隊身穿白色制服頭帶大蓋帽的四五個男人,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晃著膀子橫掃了一遍屋里的狀況便大聲說道:“衛(wèi)生檢查,有人投訴你們這里做的菜有問題。”
當胡匪結(jié)束了自己沒有目的性的散步以后打算趕在飯口前回到黑土地飯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門了,這對胡匪來說是非常意外的,以前除了過年時可從沒發(fā)生過這鐘情況,他來到后面胡旺住的地方,發(fā)現(xiàn)夫妻兩人正愁眉苦臉的坐在床上打著電話。
他來到床前輕聲說道:“叔,這怎么了?”
胡旺抬起頭來看著胡匪微帶哭腔的說道:“有人投訴咱們這里的衛(wèi)生不好,吃壞了肚子,給查封了”
他媳婦更是雨帶梨花的說道:“這可怎么辦啊。一家人就指望這飯館養(yǎng)活呢,剛才你叔也給他認識的衛(wèi)生局里的人打過電話,人家說這是局長親自交代的非查不可,哎,這可讓我們怎么活啊”
“知道是誰投訴的了嗎?”
“不知道,人家也沒說,可是咱家的狀況你也知道,做的菜咱們自己也跟著吃,怎么可能壞肚子呢?”
胡匪照例瞇起了雙眼,這是他跟自己爺爺養(yǎng)成的習慣,每當思考什么事,或者做出什么決定的時候他都會把眼睛瞇起來,特別是在大山里跟牲口面對面相持的時侯,這個習慣更是明顯,也許只有這樣才能集中精神,堅定意志。
“叔,你們?nèi)ソ雍鷣矸艑W,飯館的事情交給我,我去想辦法。”胡匪對著一籌莫展的胡旺夫妻說道。
對于胡匪的話夫妻兩個也只能當個權(quán)宜之計了,不過胡家人在他們村里鄉(xiāng)親們的心中一直都是比較神圣,而又無所不能的,這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幾十年來發(fā)生的事實所演變成的一種信仰。
胡匪從黑土地出來,來到了衛(wèi)生局的旁邊,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嘴里叼著煙,眼睛盯著門口,對于分管他們飯館那片衛(wèi)生的胖子,胡匪還是有些印象的,以前也見過幾次,大都是交點小錢就過去了,而且黑土地的衛(wèi)生胡匪也是非常了解的,要比大多數(shù)的飯館都要干凈,這次被查封很顯然是得罪了什么人,而被下了黑手。
胡旺一家三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出身,不耍心眼,不斗狠,平時和附近鄰居交往的也不錯,基本可以排除是他們身上出的問題,那么除了他們一家,剩下的就可能是自己了,胡匪怕他們是被自己給連累了。
胡匪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和林佩剛認識那會,教訓過幾個小流氓,之后也打跑過幾個吃霸王餐的小子,小飯館是胡旺家賴以生存的根本,如果沒了,就只有打道回府繼續(xù)到山腳下去生活,對于一個已經(jīng)走出大山的家庭要是因為生存不下去而在輾轉(zhuǎn)回去的話,這種打擊無疑是很嚴重的,至少臉面上就過不去。胡匪不希望發(fā)生這種事,更不希望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發(f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