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山脈,十萬大山,風景秀麗,郁郁蔥蔥,山體似海浪般連綿不絕。俯瞰之下,群山之間,條條點點的溪水湖泊若隱若現(xiàn),每逢正午之時,水面折光而閃爍,如夜之群星,光彩奪目。
幾只雪兔還在林間悠閑地吃草,突然一聲晴天霹靂,不單單是膽小的獐鹿,萬里森林之內(nèi)的其他鳥獸也被嚇得四散而逃。
持續(xù)的紫雷如蛛網(wǎng)般裂開了蒼穹,不一會正午的天空竟突然陰云密布了起來。驟雨毫無征兆地便覆蓋了這片森林。
這雨水似有人操控,迅捷且鋒利。拉長的雨滴如絲般纖細,卻又如鋼針般銳利。無情的貫穿著林木山石。讓這本是飛禽走獸的樂土,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埋葬它們的墳墓。
持續(xù)的雨幕越發(fā)的沉重,終于在這叢林正中,一處額外高聳的青山旁,逐漸浮現(xiàn)出一處結(jié)界。
風停雨歇,它的目的似乎達到了。
雨水突然收縮,在結(jié)界旁漸漸凝聚成一團人形水球。
“呵,終于找到了。”
那人影漸漸清晰,竟是一名高挑的男子,他右手輕搖藍白折扇,左手別于身后。青藍色的長發(fā)如活水般流動。純白的長袍,整潔無痕。
他注視著眼前的結(jié)界,一副出塵脫俗,不食煙火的俊秀面龐,微微露出喜悅,但片刻后便收斂起來。
“釋難,本君知道你也來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道寬如溝壑的紫雷在天地間炸裂。一位肌肉虬結(jié)的光頭壯漢手持巨錘憑空出現(xiàn)。
他站在白衣男子身旁,伸手想要搭向他的肩膀,卻被一道水墻阻礙住了,上前不得。
光頭男子見狀,收回了停在半空的大手,同時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葉修老弟你怎么也來了,真巧真巧。”
白衣男子聽完,眉毛一挑,“也來了?怎么?你懸空寺首座能來本君卻不能了?不好好呆在你的懸空寺念經(jīng)修禪,跑來天武界做什么?就不怕術(shù)先生責罰嗎?”
光頭壯漢知道這云水天宮的當代宮主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倒也不惱,
“葉宮主怕是忘了,本座是佛門武僧,武僧不修禪。”
“至于術(shù)先生那里,我懸空寺自有交代。行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此番下界不易。你如果再等過一會,無量山的老不死,羽仙門的少門主還有你那冤家火靈兒可就都來了。”
釋難單手將一人高的巨錘搭在肩上。
“方才本座不出手,不是要占你葉老弟便宜,而是我修的雷法,沒有讓結(jié)界顯形的手段。這樣吧,這結(jié)界是你找到的,那就由我來擊碎。”
葉修一聽到火靈兒,回想到什么,一陣頭痛,卻沒做回應。但是他也沒有聽從釋難的安排。
只見他伸出左手,雙指并攏指天,一只由無數(shù)活水凝聚而成的箭矢,憑空顯現(xiàn)。箭頭充斥著凌冽的殺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疾!”
箭矢靜止著,伴隨著破空聲而后突然消失不見。
“咚!”
水箭狠狠地扎向結(jié)界,而后受阻停下。箭身在劇烈地抖動著,可是任憑它如何奮力,卻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結(jié)界突然閃現(xiàn)火光,一瞬之間,水箭便被蒸發(fā)殆盡。
葉修眉頭一皺,釋難也沒空在一旁看戲,只見他單手持錘,天地之間無數(shù)的紫雷閃爍,而后被這柄金銀交雜的長錘吸納。
釋難俯沖而下,在空中順勢旋轉(zhuǎn)身體,而后揮動巨錘,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砰砰砰!”
釋難手中的長錘每次落下,都能將這結(jié)界擊的如海浪般震蕩。
他的每一擊,都伴隨著電閃雷鳴。隨著釋難地攻勢越發(fā)地沉重,這個結(jié)界震蕩的更加厲害。
可就在他即將落下蓄力滿滿的一擊時,結(jié)界之上突然涌現(xiàn)出一道巨型風旋,減緩了他的攻勢。
“哈!”
釋難大喝一聲,身上閃動著雷光。雙眸也被紫黑色完全替代,這一錘重重迎向那股旋風。。
兩相接觸后,那旋風被擊的變形,卻仍未消散。
葉修見狀,雙手平伸,而后緩緩抬起,身上漸漸衍生出淡藍色的氣,隔絕了天地。
“潮生!”
地上隨即涌出潮水,而后越發(fā)壯大。僅僅剎那間,足有數(shù)十丈高的結(jié)界便被四面八方襲來的潮水輕易吞沒。
“破!”
葉修雙手握拳,潮水中恐怖地擠壓之力作用在半球結(jié)界的各個角落,在這夸張地作用力之下,結(jié)界終于發(fā)生了變形。
有葉修地幫助,那風旋被水流沖散,釋難見狀,也不耽擱,身上閃爍著電弧,而后沖進潮水中。
洶涌的潮水被擊的蕩漾,整個半球結(jié)界被向下?lián)羯盍藬?shù)丈,周遭虛空之下雷光涌現(xiàn)。
終于,結(jié)界產(chǎn)生了裂痕,但卻在緩慢修復。
而就在此時,一道火光風馳電掣般襲來,她在見到眼前光景后,稍有一滯,略加猶豫后,便重新加快速度,如利劍般扎進了潮水中,潮水隨著她的到來迅速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