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官道上栓著的一匹駿馬,被突如其來的巨響所驚嚇,它所處的那面驛站的木墻被直接撞開,它探頭看去,怎么是自己的主人?
寧修文此時已不復(fù)翩翩公子的模樣,青衫上都是灰塵,腰間玉佩也消失不見,俊朗的面龐混著汗水和血水與灰塵,說不上的猙獰,右側(cè)肋部被劃開一道兩掌長的傷口,鮮血還從傷口中流出,右側(cè)青衫全部被浸濕。
看著近在眼前的馬匹,寧修文咧咧嘴角,不知是疼痛還是高興,或兼而有之。
這驛站原來是一個木質(zhì)的小屋,恐怕這驛站本就是為他臨時建造的,這數(shù)十里的官道沒有一家休息之處,建造這個臨時驛站,守株待兔,對方為了對付寧修文真是費勁手段。
可越是如此,寧修文越是疑惑,自己并沒有和人有什么仇怨,對方提出寧家,難道是與本家有仇,可自己本就是偷跑出來,對方如何掌握自己的動向的。
這不是現(xiàn)在該想的,逃命要緊。
不幸中的萬幸,寧修文趕路用的馬匹就在墻外。
用剛才撿起的匕首,割開牽馬繩,顧不上安撫受驚的馬匹,翻身上馬,伏在馬上,雙手環(huán)握駿馬的脖頸,兩腿一夾。
隨便找了個方向,狂奔而走。
現(xiàn)在對于寧修文最重要的是其實是止住肋間的傷口,但現(xiàn)在馬匹顛簸狂奔,別說止血,傷口沒有繼續(xù)撕裂已是幸事。
寧修文在迷藥、毒藥的作用下,神志已經(jīng)不太清晰,再騎馬狂奔下,失血逐漸加多,意識更加模糊。
這樣下去,不用敵人追殺,寧修文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寧修文打起精神,直起身來,一只抓住鬃毛,一只手在腰間摸索著,取出一個紙包,顧不得許多,也不打開紙包,張口連藥帶紙一并吞下,寧修文也不知吞下的是什么藥,這是他母親在他走前縫入腰帶里的,據(jù)說能夠救命。
又翻出一個小木盒,木盒不大,只有兩個指甲蓋大小,用拇指彈開木盒蓋,食指在木盒里一抹,再放于舌下。
“咳咳。”
只覺一股辛辣之意直沖腦門,兩個呼吸之下,寧修文在肋間如此重傷不皺眉頭之人,竟然涕汜俱下,還流出了兩行清淚,可見此藥提神醒腦,藥力沖鼻。
清醒了許多的寧修文抹了一把臉,回頭望去,見后方未有追兵,這才捎緩速度,撕開衣衫下擺,綁扎肋間,用以止血。
粗略包扎好傷口,剛松口氣。
就聽到身后馬蹄聲漸起,再回頭看去,追兵已經(jīng)里自己不遠(yuǎn),顧不得其他,拍馬再次向前奔去。
再跑沒多久,寧修文就發(fā)現(xiàn)身下的馬屁已經(jīng)喘著粗氣,已經(jīng)非常疲憊了。
想想也是,從早上到現(xiàn)在,寧修文一直趕路,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家驛站,還遭遇襲擊伏殺,敵人自然不如給寧修文的馬匹投喂飼料。
這匹駿馬也剛休息不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主人狼狽出逃,緩過來的那點力氣,在這會已經(jīng)消耗殆盡。
眼見追兵越來越近,寧修文知道在平原策馬狂奔,遲早會被敵人追上。
復(fù)行不知幾里,一片密林出現(xiàn)在寧修文眼前。
說是密林,其實只是說樹木從多,但如今立春剛至,冬意未退之時,許多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只有幾只零星的松樹還有著暗綠色的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