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文醒來的時候,天又黑了。
“公子,你醒了。”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黑臉大漢,其背著火光看向?qū)幮尬模@得更加黝黑,五官都無法分辨。
分辨不了五官,寧修文也知道眼前壯漢是誰,正是他丟在開封的家中供奉蔡東湖。
想起這兩天的遭遇,最后關頭又被其所救,心有愧疚又歉意的的說道:
“蔡大叔,多虧你和二叔,否則我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黑臉大漢,也就是蔡東湖,急忙將寧修文扶起,拿起早已晾好,尚有些溫熱的濃湯,用木勺舀出一口,輕聲說道:
“公子,你傷勢這么重,先別說話,喝點湯,恢復一下體力再說。”
寧修文張嘴就要喝湯,余光中看到一臉揶揄的趙炅,從蔡東湖手里搶過碗勺,受傷的三根手指還包著紗布,不能彎曲,只能別別扭扭的將碗中的濃湯喝光。
一股熱流從喉管直入胃中,寧修文舒適不禁打了一個響嗝。
明明是個小孩子為什么總是覺得趙炅那小子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寧修文心中誹腹不已,有時總覺得趙炅在嘲笑他。
又接過蔡東湖遞來的干糧,吃食完畢,對蔡東湖說道:
“蔡大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讓二叔也來吃東西啊。”
說著,招呼靠在承重柱上,抱著劍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名叫蔡東渠,乃是蔡東湖同父異母的弟弟。
蔡東湖膚色黝黑,為人粗獷,肩寬體粗,身上肌肉如同鐵筑一般,十分威武雄壯。
蔡東渠則膚色偏黃,體態(tài)修長,五指纖細,更像一名書生,若不是二人相貌有幾分相似,實難找出其他共同點。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寧修文。
寧修文早已知道其性情,也不再招呼,看向蔡東湖,想聽聽看對方是如何找到這間破廟的。
“其實是你平時騎的那匹馬救了你,老馬識途,我和二弟發(fā)現(xiàn)那匹馬的時候,馬身上滿是血跡,我看你日常用品都還掛著兜囊里,圣旨也在,就知道你出了事。”
“我和二弟一路東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蹤跡,南面那樹林里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大火?”寧修文有些懵,突然想到之前密林里,是敵人火把把林地里枯松針點燃才阻攔的追兵,蔡東湖所說應該就那場大火,點了點頭說道:
“對,是我放的。”
“那就是了,無緣無故叢林生火,映紅了半邊天,就知道這里有事情,本來就沒什么目標,就往這個方向?qū)恚捎龅侥愫瓦@個老家伙打斗,之后的事情公子你就知道了。”
寧修文點頭表示明白,隨后把遇襲后再到的二人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蔡東湖說明,又把心中懷疑告訴了蔡東湖。
同時從懷中掏出之前李獻所給的“生肌散”,說道:“蔡大叔,你看看李獻給的這個生肌散是不是有問題。”
蔡東湖之前和葉家打過交道,知道真正“生肌散”的模樣,接過去,打開盒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嗅了嗅,交給蔡東渠,蔡東渠看了一眼又點點頭還給他哥。
“公子,這是真的生肌散,沒有問題。”
聽到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反的答案,寧修文疑惑道:“不對啊,怎么是真的?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么?李獻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尋常江湖小蝦根本認不出真假生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