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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劉照本來難以說出口,畢竟史阿如此賣力的為他做事,他也不好直接打擊史阿的熱情。聽到袁基等人出言諫阻,唱了這個黑臉,當了這個惡人,劉照反倒暗中長舒一口氣,對史阿道:“子陵,王府郎中雖然無員額限制,但是驟然增添三十余人,也實在有些不妥。依我之見,不如先以郎中的俸祿,把這些豪杰養(yǎng)在我門下,日后視其表現(xiàn),再一一授予官職,你看如何?”
????“殿下,臣已之前已經(jīng)對眾人做出了允諾……”史阿心中又急又怒,忙道:“若是此番失信于眾,恐怕臣日后再難為殿下招攬四方豪杰之士效命了啊。”
????劉照只好溫言撫慰道:“子陵,此番就委曲你了,你回去對眾位豪杰詳加解釋,好好安撫他們。至于招攬之事,也不必急于一時,如果操之過急的話,難免泥沙俱下,魚目混珠,還是慢慢來的好。”
????史阿無奈,拱手稱喏,怏怏而退。回到廣步里,史阿在武館院門口徘徊良久,這才一咬牙推門而入。院中一眾新投的豪杰都在翹首等待史阿歸來,見史阿進來,連忙起身見禮。史阿滿面羞慚,道:“在下有負諸位兄弟,未曾為諸位兄弟求來官職。”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有人便質(zhì)問道:“史兄!當初是你說,弘農(nóng)王禮賢下士,收攬四方豪杰,只要發(fā)誓效忠的,就能被除授為王府郎中。如今看來,恐怕是你空口白話,誆騙我等吧?”
????史阿大聲叫道:“諸位兄弟請聽我一言!我豈敢誆騙諸位兄弟,弘農(nóng)王是否有此許諾,大家去問吾師王越門下的眾弟子便能知曉。只是此番我入宮,向弘農(nóng)王稟告此事,卻遭到了弘農(nóng)王郎中令袁基等一干文臣的詰難、阻撓,他們說我等游俠兒皆是雞鳴狗盜之輩,不足啟用,甚至用辭官逼迫弘農(nóng)王。弘農(nóng)王無奈,只能收回先前賜封官職的許諾,但是弘農(nóng)王答允,愿意對諸位兄弟以郎中的俸祿厚加供養(yǎng),而且日后會尋找機會,給諸位兄弟謀一份官職。”
????眾人依舊在院中鼓噪不已,有人喝問道:“那袁基是何人?敢如此侮蔑我等,待我尋個機會,給他身上留幾處記號,看他還敢輕視我等否?”
????人群中有人回道:“休要魯莽,這袁基乃是袁本初袁二公子的兄長,我等即便是看在袁公子的面上,也不應該與他為難。”
????又有人道:“雞鳴狗盜之徒又怎么了,當年孟嘗君能逃得性命,不就靠得是此輩,那些儒生在危難之時,又有什么作用?”
????一片雜噪聲中,岳卓挺身而出,道:“眾位兄弟,休要喪氣,弘農(nóng)王雖然沒有賜封官職,但是卻也答允厚待我等,能在弘農(nóng)王門下效力,我輩面上也算光彩不小。更何況,我輩投效諸家顯貴,圖得無非就是待遇和庇護,弘農(nóng)王貴為皇子,其舅乃是河南尹,投靠在他門下,我輩縱有小過,亦是安如泰山啊。”
????史阿聞言大驚,正要說話,岳卓目視史阿,史阿只好在一旁默然不語。眾人聽岳卓如此說,在下面議論紛紛,最終都勉強道:“既是岳兄如此說,那我等也只好暫且棲身于弘農(nóng)王門下,靜以待時了。”
????這邊一眾豪杰暫且散去,史阿忙道:“岳兄,弘農(nóng)王曾有囑咐……”
????“唉,史兄啊史兄。”岳卓道:“你若依著弘農(nóng)王,處處力求穩(wěn)妥,那以后就別再想著招攬豪杰,壯大自己的勢力,與鮑煒等人分庭抗禮了,還是老老實實做個郎中,為弘農(nóng)王看守門戶去吧。”
????“這……”史阿聞言登時啞口無言,想起鮑煒的羞辱,以及王越的風頭,他只好一咬牙,拱手道:“既如此,就一切聽從岳兄安排了。”
????岳卓便與史阿計議,既然弘農(nóng)王不愿意輕易授官,那就以郎中的俸祿作為待遇,繼續(xù)招攬四方豪杰,岳卓又在私下許諾,凡是投靠弘農(nóng)王門下者,便可以被赦免以往的一切罪行。消息一出,各地奸猾狡佞之徒紛紛云集而來。
????眼見四方前來投奔的豪杰,日漸多了起來,史阿心中暗喜,又不免有所擔憂。自從上次在劉照那里討了個沒趣之后,他也不敢再去宮中,親自向劉照稟報招收豪杰的進度了,只是過一段時間,便最近歸附、投靠的門客名單,送一份到宮中去備案。好在劉照以及其他的王府官員,對此沒有再多加留難,供養(yǎng)門客的錢糧錦帛,也是照數(shù)發(fā)下。但是,最近招手的門客之中,確實有不少背負命案,畏罪潛逃之人,萬一事情暴露,他又如何向劉照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