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少年咽了咽口水,“搞他啊!”
“如果我不答應呢?”
易辭摁下那點不自在,笑著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粉色信封:“眼熟嗎?”
語氣惡劣,眼帶挑釁。
江扶月皺眉。
那是……
“沒想到你文筆還挺好,就是字丑了點,難怪凌軒看都沒看——”
砰!
話還沒說完,下頜就襲上一陣劇痛,易辭整個人都懵了。
江扶月一個屈肘,把他死死抵在墻上。
少年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手上一松,原本用網子提著的籃球驟然落地,彈跳幾下,不動了。
可他的心卻沒辦法平靜下來,噗通,噗通……
跳個沒完。
江扶月趁機從他手上奪過信封,語氣很淡,眼神卻透著凌厲:“哪來的?”
易辭還沉浸在那種異樣又新奇的感覺里,半晌沒反應。
直至女人陡然用力,差點把他抵得喘不過氣:“我撿的!”
“哪里撿的?”
“走廊垃圾桶旁邊?!彼H眼看著凌軒隨手一扔,關鍵還沒丟準。
“你拆開看了?”
“沒有!”
江扶月抵得更緊,“到底看沒看?”
“咳咳咳咳……喘、喘不過氣來了……你、謀……殺啊……”
“看沒看?”
“真沒有!不信你檢查……封口……沒撕……”
江扶月看了眼,確實完好無損,當即松手,把信往兜里一揣,轉身就走。
“喂——”易辭靠在墻上,沖她背影大喊。
江扶月頭也不回。
少年咕噥一聲,摸了摸脖子,“嘶……”
夠狠的!
他俯身撿起籃球,又泄憤般一腳踩滅了地上的煙頭,大步離開。
而這一切都被車里三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喲嚯,小爺褲子都脫了,就這?”十七歲的少年歪在后座,沒個正形,屈起的長腿一陣抖擻,好似對剛才那一幕意猶未盡。
臨南一中是吧?
嘖嘖,看來他以后的高中生活不會太無聊了。
“坐好?!蓖蝗唬坏览涑恋纳ひ糇陨砼詡鱽?。
少年渾身一僵,腿也不抖了,迅速坐直:“小舅……”
這一聲竟叫前排司機聽出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鐘家的小太子,全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居然也有今天?
不過,再看后座坐著的另一個人,司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男人眉目冷清,坐姿端正,只一眼就瞧出了距離感,哪怕自己已經為他開了三年車,也仍然不敢直視對方正臉。
有的人即便腳踏塵土里,也不在塵世中。
“舅舅,你看現(xiàn)在都已經放學了,要不……明天再來?反正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br/> “進去之后有人帶你去報到?!?br/> “可是……”
“下車。”
鐘子昂硬著頭皮沒動:“那個……零花錢能不能漲點兒?”
男人冷冷轉眸,朝他看過去,剎那間少年只覺一陣涼霜撲面而來,凍得他一個激靈:“當、當我沒說?!?br/> 然后拉開車門,落荒而逃。
目送少年進了校門,男人才堪堪收回視線。
司機斟酌道:“九爺,要不要等等小少爺?”
“不用。回御天華府?!?br/> “是?!?br/> 突然,手機鈴聲伴隨著引擎聲同時響起,司機熄火,看了眼屏幕:“是大小姐打來的?!?br/> 男人伸手,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膚色是偏冷調的白,手背依稀可見青色血管。
司機將電話遞過去。
男人放到耳邊:“大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