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淵看江絮兒絲毫不懂自己的苦心,為了跟洛裳辭逞能,已經(jīng)有些魔怔了,索性也不再管她,反而若有所思地盯著一臉天真,似乎對畫作真心喜愛的洛裳辭。
她……好像有什么地方變得同以前不大一樣了,至少,以前的她就算是裝,也裝不出這樣的表情。
江絮兒發(fā)現(xiàn)秦淮淵竟然盯著洛裳辭看,一時間不明所以,更有些忿忿,心道自己又是費心,又是破財,為的就是能讓洛裳辭難堪,讓她認清了自己的地位,就算能有幸跟太子在一起,也不過是個側(cè)妃而已,等太子登基后,再高不過就是個西宮娘娘罷了,無法跟自己這個有鳳儀的未來皇后相比較。
然而秦淮淵這樣帶著點探究和思考的眼神,讓她十分不爽,只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仿佛白費。
想著,在自己臉上捏出一個笑容道,“殿下有什么想要的沒有?”
“沒有,這里我來過許多次了,雖說好東西也不少,卻還是不如宮中那些藏品賞心悅目。”方才的幾句話之后,秦淮淵對于今日明顯發(fā)瘋的江絮兒十分不滿,只覺得她之前那點懂事莫不是裝的,但是想到兵部尚書手中所持的權(quán)利,他還是決定暫且忍了,依舊飽含風度。
“沒想到殿下還喜歡收集字畫,不若下次宮宴的時候也讓我去瞧瞧,漲漲見識?”
太子所收藏的藏品自然都在東宮,一個女子要求去太子的東宮看畫,是何等親近的關(guān)系,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身后跟隨的一眾官家子弟也有跟著進來的,看到這一幕,都互相對視一眼,這意味著什么,他們也都心知肚明。
秦淮淵卻有些不豫,雖說他樂意跟江絮兒關(guān)系更進一步,但卻并不愿意成為其他貴族之間的話柄和笑談。
當然,他更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傷害到自己和江絮兒的和氣,因此還是爽朗一笑,“江小姐肯賞臉去瞧畫,我自是求而不得。”
“那就這么定了!”江絮兒料到他就會答應(yīng),得意地看了洛裳辭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只顧著看畫,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裝的這么自如,也真是難為她了,江絮兒想著,忙走過去拍了拍洛裳辭的肩膀,“怎么樣啊洛小姐,卷好了沒有?”
這幅畫并不太大,所以只裝在小小一只錦盒里,遞到洛裳辭手中的時候,掌柜的輕描淡寫地吐出幾個字,“好了,兩位小姐,不算零頭總共是二百五十兩銀子,請小姐收好。”
“二百五十兩?”江絮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卻忽然捂著嘴巴,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趕忙道,“這是我們方才要的那幅高山流水圖吧?”
“不錯的,這位小姐方才眼看著我們將那幅畫裝起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掌柜的沒有理解江絮兒的意思,反而答非所問,恨得江絮兒咬牙切齒,可是畫作已經(jīng)包裝好了,洛裳辭已經(jīng)拿到了手里,這包裝盒子的錢也不便宜,更不能叫洛裳辭看笑話,她無論如何不能夠退貨。
只見洛裳辭搖搖頭,“掌柜的,你這零頭抹的不好,二百五二百五的,多難聽啊,我的錢包丟了,只剩下丫鬟手中拿著一兩銀子,就把我這一兩添進去,算作二百五十一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