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做一件事,有些人之用一分力氣便可輕易完成,有些人則需要付出千倍的努力,但只要結果想通,過程如何,反而并不重要,也沒人在乎。
就像這登山,只要能夠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到達華陽峰,便算過關,至于你是用了什么方法,都不會有人追究。
光是這一輪下來,前來參加仙考的少年就淘汰了近三分之二,有中途放棄的,也有明知道時間已經(jīng)超出卻依然堅持爬到華陽峰的。
那些人離去時候的表情,有失落,有不甘,有自責,但沒有任何人表現(xiàn)出布滿。
既然有人能夠完成考研,那就不是考核的問題,而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只能證明他們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不夠,怨不得別人。
那位青陽宗大長老看著剩下的孩子,似乎頗為滿意,朗聲道:“你們能夠站在這里,便證明你們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要優(yōu)秀,同時也代表著你們離仙道更近了一步。”
每個孩子的眼中,都散發(fā)著火熱的光輝。
這位大長老話鋒一轉,“不過這遠不遠不夠,接下來的考核只會更加艱難,甚至會出現(xiàn)傷亡,若有人害怕了,現(xiàn)在就可以退出。”
所有人全都陷入猶豫。
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這些人大多都還只是孩子,根本都沒真正活過,可若就此離去,鄰里鄉(xiāng)親會怎么看,以后的人生如何抬得起頭來?而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此處,若是因為一句可能會出現(xiàn)傷亡便退去,豈非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能夠站在這里,不論心性毅力,都遠超常人,自然沒人被這一句可能出現(xiàn)傷亡嚇退,修行本身就是跟老天爺搶飯吃的差事,若是怕傷怕死,又何必修行。
這是每一個修行者在修行的第一天,都必須要有的覺悟。
繼續(xù)前行,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但何嘗不是機緣,一旦成功通過所有考核,從此便是青陽宗弟子,也就等于站在了那架天梯之下,只要往上走,就算不能達到頂峰,也總是越走越高的。
大長老看著沒有人打退堂鼓,便指了指平臺上的一棟閣樓,開口道:“除魔衛(wèi)道一直是青陽宗的本分,鎖妖樓里有一陣法,這陣法會將你們傳到不同區(qū)域,然后你們有五天的時間將所在區(qū)域的奇異事件弄清楚并解決,這便是第二輪的考核,五日之后,大陣會重新開啟,將你們傳送回來,若無法完成任務或是死亡的,視為淘汰。”
聽完之后,所有人竊竊私語,很多人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擔憂畏懼之色,這還沒進青陽宗,就要去斬妖除魔?開什么玩笑。
大長老并未多說什么,沉聲道:“若無意義,便依次進樓,若想就此放棄,下山的路還是三千級石階,下山總比上山容易。”
有人陸續(xù)進樓,也有人天人交戰(zhàn)后走下華陽峰。
樓里有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形,有人踩上去之后,黑白雙魚便會輕輕旋轉,然后某一個卦象就會散發(fā)出光芒,而站在那個卦象上的孩子便會憑空消失。
安寧和李松青是同時進入閣樓的,所以兩人所站的卦象一致,被傳送到的地方也相同,是一個叫白石鎮(zhèn)的地方。
跟安寧和李松青一起的,還有四個同樣參加仙考的孩子。
四個孩子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也都不一而同。
李松青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當先開口道:“先找個地方住下,填飽肚子在做打算。”
說完當先走向小鎮(zhèn)。
小鎮(zhèn)并無異常,跟大多數(shù)城鎮(zhèn)一樣,都有一種戰(zhàn)亂時候的荒涼,鎮(zhèn)上除了老人孩子,便是一些女人,精壯男子一個也看不見。
鎮(zhèn)里的酒樓客棧也都開著門,但慘淡光景可想而知。
六人進了一家客棧,李松青一邊跟老掌柜討要飯食酒水,一遍打聽有關鎮(zhèn)上的消息,老掌柜似乎是害怕還不容易迎來的生意丟了,便一一解答,只是關于他們這次的任務,并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顯然這老掌柜的刻意隱瞞,怕嚇到這群孩子,丟了生意。
吃過飯之后,李松青提議到鎮(zhèn)上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異常,那四個孩子明顯不大樂意跟安寧有所接觸,但礙于這頓飯是李松青掏的錢,也就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六人分為三組,兩人一組,分開行動。
沒人愿意跟安寧一組,所以只能落到李松青頭上。
原本李松青是打算將安寧放在另一組的,畢竟安寧在青陽山下接下三長老一劍的事情他是親眼所見,所以若是真遇上了危險,應該能夠照拂實力較弱的一人,但那四人明顯都怕安寧拖后腿,李松青也不好多說什么。
天色漸暗,三組人回到客棧,都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老掌柜的趴在柜臺上,昏昏欲睡,聽到響動后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光線昏暗,便點了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