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給我去買個水!”
比爾·蘭比爾平日里最大的樂趣就是使喚桑普森。
去年他就是這么過來的。
除了伯德,大部分的菜鳥,都要被捉弄。
伯德的驕傲讓他不允許自己被當成下人一樣指使,所以他表態(tài)說自己不指望隊友幫他做什么,隊友也休想命令他去干什么事。
其他人沒他這臭脾氣,桑普森更是只有21歲的年輕人,好使喚。
因為蘭比爾仗著自己是二年級就對他隨意指使,桑普森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將軍”。
“將軍,有什么吩咐?”桑普森問。
“去,給我買點啤酒,還要一整只燒雞,記住,讓他們切成塊。”蘭比爾“大方”地掏出他的食物抵用券,“剩下的都是你小子的跑腿費!”
凱爾特人的球員的每天的餐補大概是80美元。
因此桑普森這一趟大概還能剩下大半的錢,但那只是餐補,不能換成現(xiàn)金...
“你是不是不知道拉爾夫的年薪是你的10倍?”路易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蘭比爾看。
“這就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可以教給他的最后一課。”蘭比爾滿嘴歪理,“當你可以在隊里合法地擁有‘奴隸’的時候,你就應該盡情地使喚他,哪怕他的球隊地位遠在你之上。”
有這條惡狗在,所有來凱爾特人的菜鳥估計都落不到好。
希臘學院的籃球場有八個籃筐,正常訓練的話,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同時使用籃筐練習投籃,但如果適當?shù)嘏e辦半場對抗或者全場對抗,剩下的籃筐便綽綽有余了。
阿奇博爾德喜歡圍著球場四周跑步。
馬克斯韋爾是路易口中的“第三條狗”。
蘭比爾是惡狗,m.l·卡爾是癩皮狗,而馬克斯韋爾是懶狗。
更絕的是,“懶狗”這個雅號是比爾·菲奇的現(xiàn)場發(fā)揮,他一喊,路易跟著叫,就傳開了。
用不了多久,馬克斯韋爾的隊友便不知道“玉米面包”是誰,只知道隊里有三條狗,其中一條狗是因為在場上太懶所以被叫懶狗。
叫馬克斯韋爾懶狗真是一點錯都沒有,雖然他的進攻才華很出色,但他并不努力,找到機會就想偷懶,渴望特權。
而且他喜歡制造對立。
菲奇雖然欣賞他的才華,但也不喜歡他散漫的態(tài)度。
當菲奇批評他的時候,他會反問:“如果我是一個白人,你還會這么嚴苛嗎?”
他看起來是在把話題向種族和膚色上引導,實際上直指拉里·伯德。
伯德是菲奇唯一一個沒罵過的球員,他也的確是沒什么可罵的,訓練場上,球場上,都是最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那個。馬克斯韋爾渴望得到伯德所擁有的特權,他認為如果他像伯德一樣是白人,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特權。
當他拿膚色說事的時候,蘭比爾就會發(fā)揮作用。
每當馬克斯韋爾拿膚色抱怨,蘭比爾就會陰陽怪氣地說:“搞了半天我是黑人啊,難怪教練那么不喜歡我,看來我回去得和我老爹說道說道了,我沒他那么聰明的頭腦不是因為家門不幸,而是他后門失火。”
每一次,馬克斯韋爾都只能閉嘴。
因為蘭比爾屬實是被菲奇噴得最慘的球員。
但路易卻不會就此罷休,他會添油加醋地問:“皮特·馬拉維奇和戴夫·考恩斯也是黑人咯?”
這兩位比蘭比爾更慘。
蘭比爾是一條下賤的惡狗,他能忍受菲奇,那兩位都是成名于70年代的巨星,本來是有機會成為球隊的重要組成部分,卻生生被菲奇折磨到退役。
菲奇無需為自己辯解,蘭比爾用自己為例子,路易拿馬拉維奇和考恩斯做例子,輕易地瓦解了他想把純粹的個人問題變成膚色問題和種族問題的指控。
這件事的另一個好處是,菲奇終于看見了蘭比爾身上的閃光點。
必須承認,賤人總有賤用啊。
約翰·朗專注于底角的三分投籃。
路易不太肯定,只是有個大概的感覺。
朗可能是全聯(lián)盟最精準的底角射手。
在他這一點上,路易一直都很過意不去。
他的特點雖然是投籃,卻不是最普通的定點接球投手,而是面具俠漢密爾頓那樣的跑位接球投手,左右兩翼的中距離頗具威脅,逼到一定時候還能運球突破。
但在菲奇的體系下,沒有他跑位的空間,他只能將他的跑位技能放到一邊,長時間待在中遠距離等隊友送來子彈。
他打得很擰巴,也未曾發(fā)揮出自己的全力,在波士頓過得也不開心。
他是全隊為戰(zhàn)術犧牲最多的球員。
同時,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球員。
所有的內(nèi)線,包括以伯德主導的傳切體系,都應該感謝他時時刻刻在中遠程拉扯對手的防線。
沒有他,凱爾特人的進攻體系不會那么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