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嫣顯然與那柳姓少女很是熟悉,聞聽此言,臉色有些掛不住,道:“王越陽,柳清師妹素來節(jié)儉,你又何必用此事來嘲諷于她?”
那名為王越陽的少年目中露出一絲玩味,笑道:“魚師姐此言差矣,古籍之上曾言,‘展其意者,毋自欺也’,我等此去摧日古城代表的乃是落霞山脈大大小小數(shù)百座山峰,柳清師妹樸素節(jié)儉自是無錯,可也不能平白落了太御圣宗外宗的面皮!”
“你!”魚嫣被他噎了一噎,狠狠跺了跺腳,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一側(cè)的季月年。
季月年微微搖了搖頭,道:“似這等小事無需爭吵,你等四人共乘那只碧羽鸞鳥便可?!?br/>
王越陽面有得色,朝著季月年拱了拱手,笑道:“那便聽從季師兄吩咐,谷杭,將兩位師姐師妹接過來罷?!?br/>
谷杭應(yīng)了一聲,緩緩催動腳下的碧羽鸞鳥靠了過去。
魚嫣有些不情愿地收起了腳下的法寶長劍,側(cè)頭朝著柳清低聲說了幾句,二女便一前一后躍至了谷杭的碧羽鸞鳥背上。
通明峰下,諸多路過的弟子皆是仰頭望著兩只龐大的碧羽鸞鳥,目光之中盡是欣羨之色。
過了不多時候,那兩只碧羽鸞鳥便緩緩離開了通明峰范圍,朝著落霞山脈的門戶之外破空行去。
罡風(fēng)呼嘯,云霧渺渺。
季月年獨自坐于青鸞的冠羽之側(cè),漆黑的長發(fā)翻揚而起,身周有著濃郁無比的淡金色神通玄力流轉(zhuǎn)涌動。
若是想要破入歸真之境,需將神宮玄海徹底凝成一枚玄丹,聚元歸真,乃是一個極為漫長的水磨工夫,根本急之不得。
即使以季月年的妖孽天資,此時也不曾開始凝聚玄丹,其底蘊實在是太過深厚,只有將所修的諸般神通真訣盡數(shù)修至此境界的極巔,聚元之后才能修成一枚接近完美的歸真玄丹。
此時其正在修行的神通真訣,正是《渡靈佛咒》之內(nèi)的大慈悲咒。
這道咒法乃是其最為根本的神通咒法,而其余的數(shù)種神通真訣,譬如《太御真訣》、《青木轉(zhuǎn)靈真訣》以及《顯密妙通不隕身》,幾乎都被季月年修至了入玄之境的極限。
只有這“大慈悲咒”,便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無論季月年凝煉了多少金色玄氣,都沒有一絲一毫到達瓶頸的跡象。
在云霧之中穿行了約么行了數(shù)個時辰之久,天穹之上已是星河璀璨,曜曜生輝。
前方數(shù)百丈之處的碧羽鸞鳥忽地放慢了速度,似乎在隱隱等待季月年的青鸞。
兩只碧羽鸞鳥逐漸接近,王越陽回過頭來,在狂暴罡風(fēng)的呼嘯之中施了一道傳音咒法,朝著季月年高聲道:“季師兄,前方的壽延山之內(nèi)似乎在舉行祭奠儀式,我等是否要去看看?”
壽延山位于落霞山脈西方八千余里之處,乃是由一只神海蘊靈之境的積年惡鬼所掌,其中鬼魅魍魎之流眾多,在方圓兩千里之內(nèi)極為繁盛。
季月年知曉他們乃是在落霞山脈之內(nèi)憋得久了,見到什么事都想看看熱鬧,此種少年心性很是尋常,故而此刻并未多言,僅僅只是遙遙朝著王越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