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沉瑛這個名字在陰陽家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可是近幾年來最璀璨的一顆新星。
謝少卿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他向來對這些趾高氣昂的人沒好感。
兩人間的氣氛驟降冰點,衛(wèi)家濤被夾在其中進退兩難。
百里沉瑛把行李箱一推,丟給了衛(wèi)家濤。
衛(wèi)家濤沒多想,趕忙接了過來。
“住手。”
謝少卿斬釘截鐵道,轉而又對百里沉瑛說:
“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去?!?br/> 百里沉瑛絲毫未受影響,繼續(xù)吩咐衛(wèi)家濤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進去。
衛(wèi)家濤才剛邁開一只腳,肩膀就被謝少卿有力的手掌牢牢按住——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用熾熱的目光盯著百里沉瑛,似乎隨時都會有火焰噴薄而出。
百里沉瑛毫不畏懼,欺身上前,明明個頭不比謝少卿高,卻用兩米五的氣場壓制著在場所有人。
“一等專員謝少卿,從職位上來說,我是你的上司,從資歷上看我是你的前輩,請你在和我說話時使用敬語,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卑倮锍羚槐安豢海痪o不慢,語速語調恰到好處,打得謝少卿啞口無言——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嘴炮的人。
尤其還是面對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絕色。
百里沉瑛得意地笑了笑,笑容優(yōu)雅得體,簡直可以被列入教科書。
謝少卿自知說不過她,轉身離去。
這就算是默許了。
?。?br/> 陳可可在得知謝少卿將至時高興了整整一天,她推遲了所有日程以繼續(xù)留在杭州——不過她也沒什么能稱得上是日程的事物。
那天的畫舫平白無故消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陳可可失去了對百里棽的追蹤,好不容易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不過對她來說,能見到謝少卿,此行也不虧。
她早早地趕到接機口,一身潮牌的嘻哈范與身邊拉客的司機格格不入。
陳可可看了眼粉色的石英表——
11點。
不出意外,管理局的飛機此刻應該已經(jīng)降落在停機坪上。
然而事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一些,從到達大廳走出來的一行人中,一個一身黑衣身材消瘦氣質陰郁的男人讓她忍不住驚呼:
“少卿!”
為了他,她幾乎耗盡了所有的豆蔻年華,始終像個影子般追逐在他身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傾其所有,毫無怨言。
謝少卿一出來就聽見熟悉的尖細聲音,下意識地看了過來,在看到是她后極力克制住心底的驚訝。
在陳可可看來,謝少卿和往常一樣,對著她的時候總是一副冷漠不耐煩的臭臉。
“少卿!你果然來了!”陳可可高興地振臂大呼,然而一個女人的輕笑讓她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當陳可可還是個管理局內(nèi)的見習專員時曾見過謝少卿身邊這個看上去極不友好的女人。
其時正值新一任分局長的任職儀式,她坐在茫茫人海中,看著這個天賦異稟從來就高人一等的女人像個皇后一樣站在臺上,說著那些漂亮而精彩的客套話。哪怕相隔甚遠,陳可可也能感受到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不過是個分局長而已,有什么好拽的!”這是陳可可當時的內(nèi)心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