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幽暗而深沉,艙內(nèi)的一切在燈光下顯得柔和而迷離。
我呆呆的躺在床上,他沉重的身軀仿佛野獸般壓住了我。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感覺到他手和嘴的流連,我的腦子陣陣發(fā)暈。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都讓我微微的戰(zhàn)栗;而當那種陌生而熟悉的痛楚傳來,我終于有了瀕臨崩潰的怒火。
這恥辱的怒火,仿佛已經(jīng)壓抑了很久。
從他將我從地球擄走的第一天起,從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就一直壓抑在我心中。
“禽獸!”我嘶啞的吼了出來,“穆弦,我恨你!你這個畜生!”
他的脊背陡然一僵,嘴里的動作也停下來。他抬頭看著我,眼神依舊昏暗,嘴上一片水光。
“你說什么?”
我根本管不了了。我冷笑道:“做吧做吧,快點。你也不用娶我,真的,以后你隨時想做我都配合。但別逼我嫁給你,我怎么會嫁給你呢?嫁給一個強奸犯?”
他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表情森然:“住口。你在侮辱……”
“未婚夫?擁有者?還是主人?”我狠狠打斷他,聲音顫得厲害。因為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尖銳、狠毒、粗俗的說話:“你對我來說,就是個……就是個狗屁!”
他臉上浮現(xiàn)薄怒,目光徹底冷下來,緩緩重復:
“狗……屁?”
“對!狗屁!”我吼道,“告訴你穆弦,我一點不后悔曾經(jīng)逃跑,下一次有機會,我還會逃!什么我對你承諾過忠貞!當時我有辦法拒絕嗎?你還承諾過會滿足我呢,我要回地球你怎么不滿足?你不也沒守承諾!”
他的眉頭猛然蹙起,抓住我的雙手倒扣在頭頂。我憤怒的瞪著,他也冷冷的凝視著我。片刻后,他長長吐了口氣,一字一句的答道:“我只要你。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我都滿足。”
我被他的話語再次刺痛了。
“是啊,你要忠貞你要結(jié)婚。可我要的是自由!為什么我的需要理所當然排在你的需要之后?就因為你是王子,我只是個平民嗎?如果我們是同樣的身份地位,你還能這樣對我嗎?強迫我、關(guān)著我、需要的時候就占有我?”我不想流淚,那樣太懦弱,可拼命忍也沒忍住,大滴大滴掉下來。
他的神色變得更陰郁了,卻沒說話,抬手想要碰我的臉。
我側(cè)頭避開,哽咽著說:“我是來自低等文明,我比你窮,我的戰(zhàn)斗力接近0。但我不比你低賤,不比你軟弱?;橐龅那疤岵皇菣?quán)利和義務(wù),是尊重和平等。你可以繼續(xù)強迫我,但我永遠也不會死心塌地,永遠也不會對你忠貞!”
他神色一震,深深望著我。我不說話,可是眼淚還是往下掉。過了一會兒,忽然他松開我,翻身下床。我看著別處,但眼角余光還是瞥見那光裸的身軀,他正赤足走向浴室。
淅瀝的水聲響起,更顯得艙內(nèi)靜悄悄的。我感覺身體能動了,扯過被子覆在身上,躺著等待他的裁決。
過了一會,他走了出來,直接到了桌前,按下通訊鍵。
“送一套她的衣服過來?!彼纳ひ舻统疗届o,聽不出任何端倪。
“遵命?!蹦值穆曇糁杏行σ狻?br/> 掛了電話,他拿起襯衣和軍褲穿上,然后靜靜站在那里,灼灼的目光似乎在看我。我也不說話,更加不看他。
門鈴響起,他大步走過去。
“指揮官,這是衣物?!蹦中呛堑穆曇魝鱽?,“還需要其他……”
“滾?!崩淅淝迩宓穆曇?。
莫林的聲音嘎然而至,腳步聲飛快遠離。
柔軟的衣物放在我手背上,我不看他,坐起來很快穿好。他一直沉默著,我下了床,穿好鞋,梗著脖子走向艙門。
就在我走到門口時,身后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我渾身一僵,他已經(jīng)閃電般到了我身后,溫熱的氣息緊貼上來,腰被他緊緊抱住。
我緊繃著身體不說話,他也沉默著,頭埋下來,嘴唇隔著裙子的布料,含住了我的肩膀。
銳利的痛驟然傳來,我驚呼一聲,駭然轉(zhuǎn)頭,他的臉近在咫尺,雪白的牙齒已經(jīng)咬進肉里。我閃過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我惹怒了他,他要咬死我?
我拼命推他,但他的手像鐵鉗似的紋絲不動。然而更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分明看到他一點點咬得更深,牙齒根都沒入肉里,鮮血滲了出來??商弁锤畜E然消失了,我感覺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