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諾沒有理他,兀自將床單鋪得整齊。她從他身邊閃過,去儲物間拎出行李箱,開始收拾出差要帶的東西。
寧珂靠在床頭,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上跳躍,最終落在了郵件的發(fā)送標上。
他抬眸看到她從衣帽間拎出來的毛衣和外套,是深秋初冬時節(jié)穿的,卻不適合怕冷的她,出言提醒:“英國現(xiàn)在的天氣,濕冷,建議你帶兩件厚衣服。”
宋惟諾沒多問,依言找了兩件厚衣服放進箱子,既是他說的便不會有假。
見她把箱子合上立在墻邊,寧珂起身關了窗,伸手順勢把她拉過來。她身上一片冰涼,惹得他蹙起眉,伸手利落地拉過薄被裹在她身上,擁入懷。
屋子里放跑的熱氣,不是一時半會能烘起來的,她后知后覺他還在外面凍著,松了薄被的一角將他納進來。
不知是誰先招惹了誰,唇瓣糾纏,難舍難分。
待她找回理智大腦恢復一片清明時,她已休憩了好一會兒了。
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飛的遠遠的,她微闔眼簾,下巴擱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胸腔隨著呼吸有規(guī)律地起伏。
“還疼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小手找到他的大手,十指相扣。他們的第一次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契合,她久未經人事,本能地抗拒他,而此刻他們已然有了默契。
宋惟諾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安定和寧和,她側頭聽他的心跳,再次迷失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只要第二天有工作,宋惟諾就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她翻來覆去,時醒時眠。
設置的鬧鐘尚未響起,她就“咻”地睜開雙眼。
滿室黑暗,周身溫暖。
宋惟諾坐起來,帶起明顯的腰酸腿痛,又因為睡眠不足,頭有些昏沉。
她一動,寧珂自是醒了。
看她揉肩捶背,他坐起來主動地幫她按摩,輕聲問她:“有舒服一點嗎?”
作為醫(yī)生的他,真的很會照顧人,幾乎是無所不會、無微不至。
手機鬧鈴響起,縱是貪戀他的溫暖與柔情,她還是立刻從他懷里溜走,進了衣帽間迅速穿戴整齊,似與時間賽跑。
等她出來時,床上沒了人,她聽到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輕響。
有一個人在身邊照顧自己,讓她覺得很溫暖。
她的工作需要經常出差,趕飛機也是常事。到每年的會議季,她的生活往往是一半開會,一半在路上奔波。
工作前她本就休息不好,更不愿占用睡覺的時間給自己準備早飯,經常是在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個面包,在去機場的路上隨便墊墊肚子。
能一早吃到熱飯,對她來說不是常有的事。她很感激,感激這個男人在自己生命里出現(xiàn)。
宋惟諾快速地洗漱完,順手化了淡妝,念著他做的早餐,將涂好的口紅擦掉。
寧珂為她盛了一碗粥,一邊拿勺子輕舀,一邊吹氣。推給她吃時,粥的溫度剛好,既不燙口也不顯涼。
“你趕時間,只來得及弄蛋花稀粥,你先墊墊肚子?!?br/> 她摸了摸胃部,感激又滿足:“這已經很好了,一大早我也沒什么胃口?!?br/> “你先吃,我去換衣服。”
宋惟諾驚訝:“這么早,你要去醫(yī)院嗎?”
男人腳下步子沒停,遠遠地丟給她兩個字:“送你?!?br/> 她吃完粥時,寧珂已穿戴整齊,正拎著她的箱子在一旁等她:“可以走了嗎?”
“稍等,還需要涂個口紅?!?br/> 寧珂倚著門框,盯著宋惟諾對著鏡子把粉唇描畫得鮮紅嬌艷,驀地感慨:“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br/> 她斜了他一眼,不語,對著鏡子左右看了一下,確認唇形完美,她滿意地合上手里的口紅蓋子。
化過妝,她的五官更立體,考慮到工作場合正式,她的妝容端莊,遮住了眼眸里的靈動,顯得成熟知性。這和平時的氣質不同,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