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需等到晚上,他就已經(jīng)親身試驗了兩種產(chǎn)品哪個更好用,而她只能哭著承認自己隨手拿的那款真的不適合他。不對,是不適合她。
想到他毫不費力就把自己攻陷,很照顧她的感受,溫柔待她。這完全不像宋律生告訴她的那樣……嗯,實戰(zhàn)不足,缺乏經(jīng)驗。
“你和尹珂有過嗎?”他們的名字還真是般配,只有姓氏不同。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寧珂低笑,心情愉悅:“吃醋了?”
宋惟諾推他:“我都沒見過她,吃什么飛醋。再說,你們不是三四年前就撇清關系了嗎?”
寧珂捏住她小巧挺立的鼻子,打趣:“喲,打聽的還挺清楚?!?br/> “只許你問我前夫,不許我問你前妻啊。”
宋惟諾甕聲甕氣地說,抬手學他的樣子捏住他的鼻子。
他鼻梁高,好看又性感,他低頭吻她時,兩人不是撞到鼻酸,就是戳到她的面頰上。
“有。我是結婚,不是出家做和尚?!?br/> 聽到他的回答,她頓覺失落,這和自己心里的那個預期存在明顯落差。
可轉念一想,她自己也不是年方二八一個黃花大閨女,他們都有過一段婚姻,正常夫妻該做的事他們肯定都會做,自己對他未免太苛求了。
人在愛里,總會變的貪心。
宋惟諾對他露出笑容,一對眸子彎如月,右側臉頰有一個很淺的梨渦,是他之前從未留意過的。
“我才不管什么尹、什么珂。落到我手里,你以后就只能愛我。”
她抱住他,口氣很霸道。
“不行?!?br/> “嗯?”
看他嚴肅的表情,宋惟諾的笑凝在臉上。
按正常的套路走,不都是該回答“好,我也愛你”之類的嗎?怎么這么干脆就拒絕了,難道他和前妻余情未了,還保持著聯(lián)系?
寧珂托起她,一臉嚴肅地說:“不管尹可以,你得管珂。”
他俯身吻她,她一臉驚羞:“你怎么又……”
后面的話她不知該怎么說合適,寧珂也沒有聽她說的意思,專注地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她的毒,余生都困在她的柔情里再也出不來了。
“我愛你,惟諾?!?br/> 宋惟諾聽著他的表白,受著他給的重重愛意,并不是很領情。
這種時候說愛她,她還能怎么樣,總不能一腳把他踹開,強裝出色厲內荏去批評他的行為吧。
“iloveyou,sylvia.”
猛地聽到身上的男人說出一句英文,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地地道道的英音,低醇好聽的男聲,音與音勾連在唇齒間,沒有花哨的卷舌音,一句話說得干脆利落,卻有欲言又止的感覺。
看到她一臉難以置信,寧珂附在她耳邊重復了一遍。
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詞,卻是宋惟諾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
心弦撥動,在體內蕩起余響。
她是個地地道道的外語人,在學院里刻苦研讀,走出校園以此謀生多年。大腦對英語的敏感度已不亞于經(jīng)期前身體的敏感變化。
很多英語學習者都會模仿英式發(fā)音,覺得比美音更性感優(yōu)雅,有貴族氣。
她自己也刻意模仿過,但因為工作要求,只能放棄。
工作謹遵“外交無小事”,所以她不能有明顯的偏見,要保持中立。這從她的語音語調就可以聽出,偏英音卻摻和一些美式發(fā)音的技巧,不偏頗,恰到好處。
寧珂的英音是出乎意料的地道,給她驚喜。
乍一聽到如此純正的男英音,她頓覺通體舒暢,耳朵立刻懷孕了。
自己竟是個聲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顏控啊。
*
想讓工作狂忘掉工作是不可能的。
宋惟諾醒來時,一摸身側,男人早不見了。
床單拉的平整,薄被折的整齊,床頭柜上用手機壓了字條:飯做好了,醒來記得熱一下,吃一點。
不再是潦草到什么都看不出來的中醫(yī)書法體,寫得工整清晰,筆鋒凌厲。
摸著手里的紙條,紙張厚實,花紋眼熟,她一骨碌爬起來沖到書房,捧起自己珍藏多年未用的一本手賬本子,欲哭無淚。
上次他撕了她最心愛的一件衣服,這次又撕了她最心愛的本子,等他回來一定要約法三章,不能再讓他搞破壞了。
想到那件衣服,宋惟諾先看了空空的洗衣籃,又跑到陽臺上扒拉一遍,都沒有。
像他那樣干脆灑脫的性子,碰上壞掉的東西,他肯定扔掉了。
因為時差還沒倒過來,身體的不適影響了胃口,她簡單喝了些粥,就繼續(xù)回房倒頭休息。
出差一周提心吊膽、耗費心神,放著豪華酒店也睡不踏實,幾日來欠的眠還得在自己的小窩里才補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