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講當日傍晚,宋惟諾就收到了醫(yī)科大官方郵箱發(fā)來的聘用書,寧珂為她高興。
宋惟諾感慨:“想到你曾在這里讀書、講課,我就覺得離你又近了一步?!?br/>
寧珂撈過端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兒,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揚她:“你這樣優(yōu)秀的譯者能去我的母校教書,讓我覺得很榮幸?!?br/>
宋惟諾攬著他的頸,窩在他懷里:“不要捧殺我,我沒有那么好。”
“惟諾,不管你能否再進入同傳箱,你在我心里都是國內(nèi)最優(yōu)秀的譯員,沒有之一?!?br/>
她抿唇笑得燦爛,親吻他泛青的下巴。
“寧寧,你是我心里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沒有之一?!?br/>
寧珂俯首抵著她白皙光潔的額頭:“那么,最優(yōu)秀的譯員愿意嫁給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嗎?”
她沒有猶豫,果斷地回答:“我愿意。”
“那我們明天去領(lǐng)證?!?br/>
宋惟諾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6月15日,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他笑:“對,很特殊,是我們的日子?!?br/>
一個尋常的日子,因為你正式對我許下了未來,便賦予了它別樣的意義,于是再尋常的一天也不再尋常,它成為了“我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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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兩人好一番整飭,到民政局發(fā)現(xiàn)等待辦理證件的新人很多,兩人等了將盡三個小時才排上號。
填寫資料,拍過照片,兩人一起讀結(jié)婚宣言。為愛發(fā)誓,這是燕市結(jié)婚獨有的環(huán)節(jié)。
她眼里的笑滿溢出來化作滴滴熱淚。
宋惟諾哽咽著讀完了最后一個字,而寧珂看起來卻很平靜,就好像萬事本該如此。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淚水,帶她去窗口取蓋了鋼印的結(jié)婚證。
一個鋼戳留下烙印,承諾相守的一輩子。
從民政局出來,寧珂陪她去西大學城的人才市場取回了個人檔案,送去燕江醫(yī)科大學辦理入職。
這一天對宋惟諾來說特殊極了,她的人生有了著落。她將與身邊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共度余生,她將在他的母校教書育人。
待激動平復,似乎一切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她的心那樣安穩(wěn),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有他在,她沒有懼怕,她的未來一片光亮。
觀察了寧珂許久,宋惟諾都沒在他臉上捕捉到情緒,他沉穩(wěn)平靜得過了頭。
“說實話,你看起來并不是很開心。”
“我很開心,高興壞了?!?br/>
宋惟諾細眉微挑,提出質(zhì)疑:“一路上你都沒有笑?!?br/>
他抬手點了點心口:“這里,很高興,很歡喜?!?br/>
她掃了一眼他無表情的面容,視線落在他心口的位置,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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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深情難抑。
他溫熱的唇落在她的眼耳口鼻上,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面頰,無一不在訴說著狂喜。
宋惟諾被他吻得缺氧,抬手推拒,推不開執(zhí)著的他,他就像黏在了她身上。
兩人跌進沙發(fā),又從沙發(fā)上落進地毯,他近乎瘋狂地吻她,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里。
宋惟諾被他吻得發(fā)懵,呆呆得都忘記了回應(yīng),聽到他深情的表白:“惟諾,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諾言?!?br/>
大腦因驚喜暫時停止了思考,待回過神,她抿唇笑了,笑得一臉幸福。
*
寧珂拉她到冰柜前,打開柜門展示滿滿的菜果儲備。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她踮腳吻他的下頜:“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br/>
寧珂思索一下:“我出去買條新鮮的魚,中午吃魚?!?br/>
宋惟諾搖了搖頭。
“不是說了,我做的,你都想吃。”
“但我不想挑你的刺?!彼熘氖直?,笑得一臉狡黠。
寧珂勾唇,抬手撫了撫她的發(fā):“沒事,挑刺我受得住,你就是要抽筋拔骨,我也一聲不吭,默默受了?!?br/>
他勸道:“女人多吃魚有好處,聽說能夠舒緩痛經(jīng),我們不妨試一試?!?br/>
“是我試一試,和你什么關(guān)系?”她揪出他話語里的不嚴謹。
他歪頭對她眨了眨眼睛,心情很好:“和我這么見外,你還記得什么是‘夫妻一體’吧,需要我現(xiàn)在教教你嗎?”
“就你懂得多。”宋惟諾推他,受不了他眼神亂放電,“那你知道什么叫‘男色誤人’嗎?”
寧珂“嗯”了一聲,俯身與她對視:“知道,就我這樣的?!?br/>
他們在門診相遇那日,他就聽到她低聲念叨“男色誤人”,但他真的不靠臉而活,也從未將長相視為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