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凋零日,人有壽盡時。花兒凋零便跌入塵埃,成為花根的養(yǎng)分。人壽終便墮入輪回,忘卻前因后果。
何其悲慘,何其多愁。
然時日之起始,時間之源頭。那里沒有天沒有地,沒有花沒有人。那時的天地只不過是天河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礫。
在那里只有五位神,五位最古老的神。不知他們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更不知他們何時生辰,何時故去。
太阿,司命,阿盤,女籮,九離。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稱謂。太阿喜冥想,司命好點星,女籮偏愛畫直線,九離好做夢。唯有阿盤無一愛好,整日游手好閑。
阿盤見四人都有各自的愛好,唯獨自己沒有,很是惆悵。于是他學著太阿冥想,卻被司命剛點及夜空的明星所吸引。當下便忘了冥想學著司命點星。
阿盤手拙,只點出一顆灰暗的小星星,偏偏這顆星星恰巧點在了女籮所畫的直線之上,惹得女籮一陣抱怨。
女籮的抱怨驚醒了九離,打擾了太阿的冥想。五位古老的神便就阿盤所點的這顆灰暗的星星聚首研討。
司命:“天河取沙,磨礪成星。這顆灰星未經(jīng)磨礪,怎能置于星盤之上?”
女籮:“縱橫間即是方寸,方寸間又豈能馬虎?灰星怎可置于方寸?這真是莫大的馬虎?!?br/> 太阿未言灰星,只道阿盤之放浪形骸,實在不成規(guī)矩。
唯有九離哈欠連天,待他們說完才慵懶地說道“明何明,暗何暗?方寸是何方寸?規(guī)矩又是什么規(guī)矩?”
“明之所以明,是因為有暗,反之亦然。方寸在乎縱橫亦在乎曲圓。司命點明星,阿盤綴灰星。明星之明是司命的規(guī)矩,不是阿盤的?!?br/> 五位古老的神點頭,覺得九離說得很有道理。阿盤點了灰星,那灰星便有存在的道理。即便灰星落在了女籮所劃的直線上,他依然有存在的道理。
為了彌補阿盤,四位神就其興趣為阿盤所點的灰星再一次研討。
女籮執(zhí)天河浩筆,畫出太阿冥想中的大山河流;司命點日為其祛除黑暗,九離繪月為其點綴夜空。不多時一顆五彩斑斕的星星便在五位神的努力下應運而生。
阿盤卻意猶未絕,說道“此星可載日月,自成天地,卻少了幾分生動,實在是一敗筆?!?br/> 九離忽覺困乏,便不再理會。一夢入,一夢醒。然四神依舊圍繞著生動二字爭論不休,頓覺好生乏味。
“既然自成天地,日月不淹。倒不如隨他去的好。過去之事不作過去想,將來之事不作將來問。何必自尋煩惱?”
五位古老的神就此事作罷。
司命又問“我等皆有名,位列星辰皆有名,不知此星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