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間有些微風(fēng),拂過修長的竹葉,驚起一陣亂顫。
寇雙兒卻突然覺得這響聲有些刺耳,風(fēng)有些刺耳,或者說布衣少年的話有些刺耳。
作為大宋前任宰相的女兒,她見過的世面不比當(dāng)過宰相的老爹少,自然不會因為少年的一句話而側(cè)目。
她看向那個雙指并攏,直指道路前方乃至盡頭的布衣少年。目光有些呆滯,許久才恍過神來。肺腑間卻無來由地生出一股燥熱,泛上臉頰驚起一抹紅暈。
寇雙兒連忙偏頭不再看那布衣少年,心想自己這是怎么了?自己可是過了花癡的年紀(jì),不應(yīng)該有這莫名其妙的崇拜感,而且這莫名的崇拜感所指的對象卻是那樣一個只會扯牛皮的布衣少年。
到底是前朝宰相的女兒,多大的世面沒見過?自然也不會被這莫名其妙的心情耽誤太久。
稍斂心情,站起身說道“姐姐我得回去了?!?br/> 余生想著自己出來走走也有些時辰了,再不回去小六子該擔(dān)心了。于是也說道“嗯,我也該回去了?!?br/> 可怎知余生站起身后所走的方向與寇雙兒所走的是同一條路。
起初,寇雙兒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山?jīng)過了幾條岔路,卻不見布衣少年改道。
“你跟著我做什么?”寇雙兒猛然回頭喝到。
余生眨巴這眼睛,一臉的無辜?!拔摇一乜蜅0 ?br/> 這話聽著怎么都像是托詞,方圓數(shù)里只有這一間客棧,怕是這一帶的人都知道。??既然如此那這個回客棧的布衣少年怎么看都覺得行為有些詭譎。
寇雙兒寬厚的手掌捏緊了幾分,心里盤算著萬一這小子撲上來,自己能不能制住他??催@小子身形如此瘦削,想來是沒有問題……
余生也在納悶,這起碼兩百斤的姑娘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難道當(dāng)自己瞎嗎……
二人暗自腹誹間,客棧已到了眼前。夜已深,客棧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
余生想著白天下午時那個昏昏欲睡的伙計,只怕得敲好一陣門。敲了兩下木門,卻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鎖,伙計果然會偷懶。
寇雙兒卻驚呼出聲來,因為她看見自己的房中亮著燭火。自己并不在房中,按老爹的脾氣夜深后,是斷然不會進(jìn)自己房間的。
二人急匆匆地竄上樓,一把推開了房門,只見房中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站在房中,雙手負(fù)在背后,顯得很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