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季明嫣送他出門。
嗯,只是送到了玄關(guān)。
如果連這幾步路她都不肯走,怕是會直接被江霆帶去公司,陪他上班。
江霆抱了抱老婆,性感沙啞的嗓音低語,“吃飯不要挑食,牛奶要喝完,記得要想我,給我打電話發(fā)短信都可以,不要讓呆呆親你。”
季明嫣點頭,一一應(yīng)下。
反正她又不可能照做。
江老夫人:“你看他,是不是太過于黏人了?”
聞叔大驚。
您才看出來家主黏人嗎!
江老夫人笑笑,“看到他這樣,讓我想起了易生。”
江易生,江家的上一任家主,老夫人的丈夫。
聞叔垂眸,“老家主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您開開心心度過余生。”
江老夫人:“想他了,你去準(zhǔn)備一下,我們?nèi)ソ业哪箞@看看他。”
江氏一族家大業(yè)大,子孫眾多,有自己的墓園。
聞叔:“是。”
季明嫣被留在了江瀾苑,成為了發(fā)號施令的人。
她沒有掌權(quán)的癮,在小花園溜達了一圈,就回到了畫室。
當(dāng)年填報志愿的時候,她想成為一名珠寶設(shè)計師,沒有人贊同,只有爸爸支持她,拿出了他攢的私房錢給她交大學(xué)學(xué)費。
媽媽是美術(shù)老師,如果她還活著,肯定會全力支持她的夢想吧。
季明嫣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眼手中的畫筆。
她也不知道堅持畫畫還有什么意義,但只有在畫畫的時候她才能得到片刻寧靜,做回自己。
“叩叩——”
敲門聲響起,走進來一個年長的女傭。
她叫孫翠,時常跟在聞叔身邊,是江瀾苑的一名小管家。
季明嫣:“孫嬸,有什么事嗎?”
孫嬸:“唉,要麻煩嫣嫣小姐一下了。老夫人和聞叔去了墓園,大概要十二點才能回來,那邊的信號不穩(wěn)定,我也聯(lián)系不上聞叔。”
季明嫣放下畫筆,“要我去找他們嗎?”
孫嬸:“不是的不是的。殷家派人過來,問老夫人的畫,畫好了沒。前幾天殷老夫人和我們老夫人聚在一起喝果酒,大概是喝醉了許下的承諾,可是…我們老夫人根本不會畫畫啊。”
不會畫,但愛畫,還很菜。
季明嫣笑笑:“奶奶是要給誰畫啊?”
孫嬸:“她要給殷老夫人畫一幅人像。上次跳廣場舞我們老夫人就輸了,這次要是再輸了,她老人家該不高興了,但殷家派來的人急著要,似乎要不到畫就不走,您給支個招吧。”
豪門媳婦不好當(dāng),她以后還要面對很多這樣的事。
季明嫣思量了幾秒,“孫嬸,家里有殷老夫人的照片嗎,麻煩您拿一張過來。”
孫嬸:“有有有,我去拿!”
她重新給客廳等候的年輕人換了茶,又拿著一疊照片回到了畫室。
一副素描季明嫣只需要半個小時,她高中就練到了這種水平,才會被老師強烈要求考美院。但眼下這幅畫,她花了一個小時,因為習(xí)慣性給人物畫上了珠寶首飾……
季明嫣:“這樣可以嗎?”
孫嬸回過神,連忙點頭,“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