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咎和沈惕前往“?;省蹦且蛔赖臅r候,藤堂櫻按照他的要求,找了許多個別組的家伙,給他們付了一筆數(shù)字可觀的積分,做了個小買賣。
顧不上檢查他們是不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做,藤堂櫻徑直來到一樓,一樓門口的指示牌上寫著[兌換區(qū)在一樓餐廳后的隔間里]。
藤堂櫻并不是來找兌換區(qū)的,所以她沒有多看,直接朝著大廳的巨型香檳塔走去。
香檳塔的旁邊沒有人,她四處望了望,在餐廳的一個小包間前看到了一名裝扮成服務(wù)生的npc,頭上戴著一個半面面具,只遮住上半張臉。
于是藤堂櫻朝那個npc走去,到他面前,“哈嘍帥哥,香檳塔是可以出售的吧。”
圣壇里用的是全服通用的翻譯系統(tǒng),發(fā)起對話者可以實時聽到對方被翻譯成她母語的回應(yīng)。
不過藤堂櫻習慣去讀唇形,所以驚喜地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npc竟然和他一樣,也是日本人。
對方說:“只要有足夠多的積分,這里的一切都可以出售?!?br/>
藤堂櫻抓起他的胳膊,一臉驚喜,“哇,我們是同胞誒?!?br/>
她說著便開始搖晃他的胳膊,撒著嬌求他幫忙,“那我要買你們的香檳塔?!?br/>
npc小哥哥指了指不遠處那個不知道被誰偷喝走兩杯的香檳塔,“那個嗎?”
“沒錯?!碧偬脵腰c頭,“但我不止要這一個,我要4個?!?br/>
“四座香檳塔?”npc知道這不是自己該過問的事,但還是開口,“您確定嗎?”
“確定,多少錢?”藤堂櫻打開自己的游戲面板,找出付款界面。
“很多哦。”npc提醒她。
“你說吧,不是我掏錢?!?br/>
npc只好妥協(xié),“2000積分?!?br/>
“這么多?好貴呀?!碧偬脵延行┤馓?,之前剛進入圣壇的時候,有的游戲通關(guān)了也才獎勵三千積分呢。
沈惕你最好是給我全部報銷了,連同剛剛收買群眾演員的錢。
藤堂櫻暗自吐槽,付完了香檳塔的錢,抬頭時無意間瞥到npc小哥哥耳邊的傳聲器,于是直接上了手去摸,“這個是可以跟其他員工說話的嗎?”
玩家不應(yīng)該跟npc這么親密。
但npc不忍直接戳破,只好后退一步,后背抵到門上,“是的?!?br/>
“那你跟我上去?!碧偬脵延忠淮卫鹚母觳玻驗樗蝗幌氲搅嗽趺礃幼屗麄冊诤线m的時間點送香檳。
npc試圖阻止,“不行,我不能離開我的規(guī)定范圍?!?br/>
“你不是說這里的一切都可以買嗎?”藤堂櫻笑了笑,“我買你半小時,不許反抗。”
就這樣,藤堂櫻硬生生付費購買了一個原本駐守一層餐廳的服務(wù)生npc,帶著他前往二樓。
“你身上的制服太顯眼了?!碧偬脵讯挷徽f剝下了他的燕尾服外套,折了一下,放在他的臂彎。
“還有這個?!彼焓?,不管不顧就把npc臉上的面罩給摘下來了。
面具下的臉干凈清秀,眼睛里還有慌亂,右眉眉尾有一顆紅色的痣。
“長得挺好看嘛,怎么輸了?!碧偬脵褜⒚婢吣迷谑稚希瑪嗔怂^續(xù)戴上的念頭,“就半小時,我可是給過錢了,你得聽我的?!?br/>
“您究竟要做什么?”npc問。
“我等一個信號,信號來了,你就立刻用傳聲器告訴你的同事,讓他們把香檳塔推上來,就說是圣壇給玩家準備的,記住,排場要大一點,越熱鬧越好?!?br/>
是要吸引注意力么。
npc明白了。
“好的?!?br/>
就這樣,藤堂櫻和這個偽裝成玩家的npc一起,站在一個邊邊角角的賭桌邊上,一邊假裝是在觀戰(zhàn),一邊又小心地往安無咎和沈惕那一桌瞄。
怎么還不給暗號啊。
她在心里碎碎念。
這邊桌上的“達芬奇密碼”玩得稀爛,藤堂櫻實在是看不下去,轉(zhuǎn)身準備轉(zhuǎn)移陣地,看看另一桌。
她滿腦子是安無咎對她說的話。
[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第一,要收買場上的一些玩家,在馬奎爾的附近議論?;实幕实劭ǎf得玄一點,給他心理暗示,讓他不敢拿皇帝卡。
第二,買一樓餐廳的香檳塔,四個,不要多,在沈惕舉手比四的時候讓香檳塔一起進入大廳。一旦玩家開始混亂拿香檳,找到益柔爾慈南杉和吳悠,告訴他們諾亞被俘。
第三,觀察場上,如果站在三樓欄桿處的玩家中有不下來拿香檳塔,而是轉(zhuǎn)身去到三樓其他地方的,跟著他,諾亞可能會在那里。]
藤堂櫻不知道安無咎為什么要給馬奎爾設(shè)置心理暗示,更不知道他為什么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下這樣一盤棋,錯誤引導(dǎo)馬奎爾,攪亂賭場,甚至連怎么揪出綁架諾亞的地址都想到了。
真是個可怕的人。
還好這么善良,萬一是個壞蛋可就不好對付了。
正想著,眼皮一抬,正好看到不遠處端坐在桌前的沈惕舉起了手,懶散地比了個四。
“信號來了信號來了?!碧偬脵杨^也不回,一把抓住npc小哥的手臂拼命搖晃起來,“快快快,就是現(xiàn)在。”
雖然藤堂櫻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給信號,大約是怕馬奎爾先行發(fā)現(xiàn),諾亞的生命收到威脅。
“還要做什么?”npc小哥哥問她。
藤堂櫻等著香檳塔被推上來,“我要去找我的隊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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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償,馬奎爾在心理暗示與幾人的異常表現(xiàn)下,中了安無咎埋下的圈套。
沈惕很清楚,選擇將皇帝牌丟出去的馬奎爾處于極度緊張狀態(tài)之后的松弛區(qū),也是最難集中注意力思考的階段。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假借與周亦玨談條件的機會,向不遠處的藤堂櫻傳遞信號。
“四倍……”周亦玨輕聲重復(fù)了一句。
他感覺到事情正在脫離他的控制。
盡管,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是馬奎爾主動放棄了這張皇帝牌,丟給了下家沈惕,一切順其自然,是符合規(guī)則的流程。
可直覺告訴周亦玨,這其中有鬼。
沈惕現(xiàn)在成了明面的皇帝,按照之前的計劃侍衛(wèi)牌會由被他收買的荷官發(fā)到艾米的手里,可現(xiàn)在侍衛(wèi)牌究竟還在不在她手上,周亦玨已不得而知。
她對每一個人都做了換牌變牌的魔術(shù),難道是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把牌換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周亦玨本來覺得安無咎奇怪,但安無咎的確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什么都沒做。
難不成是馬奎爾?
“哎,瞇瞇眼。”沈惕拿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時間不多,“說話啊?!?br/>
艾米故意調(diào)笑,“怎么能這么叫別人,好歹也是一個帥哥呢。”
“四倍就四倍!”馬奎爾倒是干脆利落,想著好歹擺脫了那張皇帝牌,雖說那些人說的話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相信,但無論如何,革命黨有三個,卡皇帝牌也是輕而易舉。
突然間,大廳內(nèi)傳來不小的動靜,周圍的許多人都從賭桌前站起來,往大廳入口的方向看。
游戲還沒開始,馬奎爾也跟著往那個方向看去,許多人擋在前面,從人群的縫隙內(nèi)勉強能看到一些摞起來的香檳,正被推過來。
和滿場子服務(wù)生端著懲罰飲料往賭桌跟前一杯杯送不太一樣,這是一座摞得像山一樣的香檳塔,被推到大廳中,在賭桌前停留。
數(shù)量還不少,看這人群團集的架勢,大概有四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