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個個惶恐,安溪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國主母親動怒了:“我說錯了嗎?”
“皇女誤會了?!闭f話的還是丞相:“聯(lián)姻的意思是讓您迎娶上庸國世子應(yīng)宇熙做正夫,以締結(jié)兩國交好?!?br/> 安溪大驚失色:“什么?我不同意!”她將目光投向已被她的豪言氣得只顧揉額的母親:“怎么老拿我婚事來說事,我正夫之位空著是我的錯嗎?”
國主沉吟不決,女臣趕緊安撫:“皇女莫急,應(yīng)宇熙是上庸國第一美人,容色傾城,您一定會喜歡的。”
安溪冷颼颼地瞪他:“上庸國第一有屁用??!那萬一上庸國整體顏值低劣呢?”
女臣汗顏,又道:“但是您立他為正夫并不影響您納侍,且臣聽聞這應(yīng)宇熙性格溫順,斷然不會忤逆您?!?br/> 安溪毫不領(lǐng)情:“性格溫順跟軟弱無力有什么區(qū)別?我娶過來是不是還得捧在手心小心伺候著?”
“……”女臣啞口無言。
“母親……”安溪又斂起裙裾跑上臺階,跪在國主面前,拽著國主裙擺撒嬌:“我不想立正夫,就算立也要自己挑選,您就不要為難我了好不好?”
國主臉色奇差:“你的婚姻關(guān)乎國事,豈能隨你?”
“可是為什么別的女子就可以自主選擇,我就不可以?”安溪一臉委屈:“就因為我是皇女嗎,這樣對我不公平,女兒也想像平常女子一樣,過自己想要的生活?!?br/> 皇女這番話像是刺到國主痛處,下面大臣也一番嘆息。
自古多少皇女郡主因聯(lián)姻而自斷幸福。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這時,簡一越眾而出,態(tài)度謙和:“臣民有句話想對皇女說?!?br/> 看到她,安溪臉色頓時奇差無比:“你可閉嘴吧!”
簡一:“……”
作為一個粉絲千萬的吐槽狂人,簡一從來都是蹭著熱度犀利點評、揪住槽點發(fā)表觀點,除了平臺禁播或得罪粉絲影響收入外,就沒有什么能讓簡一乖乖閉嘴。簡一迎難而上:“平時皇女錦衣玉食、受萬民朝拜之時怎么不說只是想過尋常女子的生活?”
“那是因為……”
簡一打斷她:“如今你既然享受了這皇女的殊榮,就應(yīng)該承擔皇女的責任,不是嗎?”
安溪一愣,朝中大臣頻頻點頭:“言之有理。”
一見大臣面露贊同,安溪將國主搖晃地更狠了,一臉憋屈:“母親,你看她……”
“朝堂之上成何體統(tǒng)!”國主被她搖得頭暈眼花,溫聲怒斥后,端正姿態(tài):“你也莫要人性了,也該成家立業(yè)了,我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上庸國國力強大,將他們世子扣在我淮寧國當人質(zhì),未免不是一件好事?!?br/> 安溪絕望了,群臣附議:“國主英明!”
簡一此前未發(fā)言,適才這番話才引起國主注意:“你便是弈家簡一?”國主神色自若,一雙長眉星眼細細打量著簡一,忽然,她眉頭幾不可查地一頓,目光鎖在簡一那張小家碧玉的臉上:“你走近些,讓孤看看?!?br/> 簡一依言照做。
柳刀長眉,容色清麗,雙瞳猶如一泓清泉,耳廓紅痣錦上添花……國主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國主您怎么了?”一旁侍從發(fā)現(xiàn)國主神色有些失態(tài),詢問亦是提醒。
國主回神過來,看著下面大臣一臉擔憂,這才收斂了神情,搖頭:“沒事?!鞭D(zhuǎn)而命令侍從:“將她手中的爵位請奏表呈上來?!?br/> “是?!?br/> 爵位請奏表轉(zhuǎn)呈至國主手里。
一頁宣紙,條理清晰,一目了然,留白之處就差國主印章。
安溪看著請奏表上弈南初的名字,立刻反對道:“淮寧國自古女子當家作主,弈南初區(qū)區(qū)一介男子,憑什么可以襲承官位,這走出國界還以為我淮寧國無人可用了,你們弈家不嫌丟臉也就罷了,怎么還想去國界上給整個人丟人現(xiàn)眼不成?”
國主今天被安溪氣得不輕,招手讓侍從過來揉額緩解:“不上朝倒好,一上朝就咋咋呼呼,吵得人頭疼?!?br/> “母親~”安溪不知收斂,兩腳一跺,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國主嘆了口氣,群臣皆在,只好重拾和藹,斂眉順目地問:“襲承商會會長一職是我皇家對弈家的承諾,但是安溪適才所言確有道理。”
“就是!”安溪得意著嘴臉藐視簡一。
群臣也當即附議,直言在爵位請奏表上書男子名字實在有辱國家氣節(jié),而簡一垂下頭,唇邊卻不動聲色地笑。
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步。
于是再次抬起頭來時,鄭重其事地承諾道:“國主大可放心,弈南初經(jīng)商有道,知人善用且人脈極廣,左右逢源,在經(jīng)商這一方面也算是盛名遠揚,在九州列國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能獲得如此地位,全是自己一手打拼,定不負重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