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臘月,天寒地凍。
整個皇城被連下了數(shù)十天的白雪厚厚的包裹著,而在皇城之中最為偏僻的冷宮里,一抹鮮血劃破這一片雪白。
蕭浣玉一身紅色里衣,這單薄的里衣?lián)醪蛔★L(fēng)雪,她渾身被凍得發(fā)紫,就這樣猶如快死了一般僵直著躺在雪地里。
原本應(yīng)該落在身上的鳳袍早在數(shù)日前就被人硬生生奪走,奪走的不光只是這一身鳳袍,還有本應(yīng)該屬于她的皇后之位!
“姐姐,地上涼快些起來。”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倒在雪地之中得蕭浣玉猛地抬頭看去,來人一身火紅鳳袍,發(fā)髻別著步搖鳳簪,儼然是尊貴氣派的皇后模樣。
這人便是自己多年來一直寵愛有加的庶妹蕭婉竹!
蕭浣玉一口郁氣登時又涌了上來,面目猙獰撲上去大喊:“枉我自幼待你如嫡親妹妹,你竟害我如此,奪我位,毀我容,搶我兒!”
“蕭婉竹,你的良心可是被狗吃了!”
三日的寒冬讓蕭浣玉沒有多大力氣準(zhǔn)確的撲到蕭婉竹身上,更何況她手腳都被冰冷的銬子鎖著,只能狼狽的摔在地上。
蕭婉竹眸光陰冷,嗤笑一聲又故作嬌柔起來。
“姐姐可誤會我了,今個兒我便是把你的衡兒帶來見你的,你反倒將我罵了一頓,當(dāng)真讓妹妹難受呢?!?br/>
“若是姐姐現(xiàn)在能給我磕頭三下賠禮道歉的話,妹妹還是愿意再讓你見一見的。”
蕭浣玉抬頭,睜大血目,早已干裂開的嘴唇上凝固著血:“蕭婉竹,你已經(jīng)得到了一切,你放過我,把我的衡兒還給我?!?br/>
“姐姐莫不是耳朵凍壞了,聽不見我說了什么?”蕭婉竹的笑霎時收住,冷冷的抬著下巴,居高臨下道,“磕頭,我就把你的衡兒還給你?!?br/>
蕭浣玉跌在地上,原本早已被凍得渾身麻木的她此刻被這一股羞辱弄得心底冰涼。
她深吸一口氣,緩慢上前,跪在了蕭婉竹面前,低下身子。
蕭浣玉的額頭碰在雪地之中,雪水一下子涌入她的頭皮里,凍得她腦子異常清醒,屈辱的淚水從眼眶滑出。
一下,兩下。
第三下,蕭浣玉剛低下頭,一只腳就一下子落在了她后腦勺之上,腳的主人稍稍使勁,腦袋一下子被強行擠在地上,蕭浣玉牟足了勁,那腳這才松開,她抬起頭,十指攥得更緊。
“把我的衡兒還給我。”她凍得牙齒發(fā)顫,卻還是清晰的吐出這一句話。
蕭婉竹尖銳刺耳的嘲笑聲響起:“沒想到你蕭浣玉也有今天,也有像一只畜生一樣跪在地下求我的時候!”
“把我的衡兒還給我?!笔掍接駲C械的重復(fù)著這句話。
蕭婉竹嗤笑連連,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好,我讓你見一見那小孽種?!?br/>
隨著蕭婉竹一聲令下,幾個太監(jiān)便抬著一個盆進來了,蕭浣玉心底咯噔一下,只覺得一種恐怖的預(yù)感席卷而來。
她的衡兒在那盆里?
原本被冰雪抽光力氣的蕭浣玉飛快的撲了上前,那盆上只罩著單薄的一塊白布,她顫顫巍巍的掀開白布,其中景象驚得她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