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寂靜之后,隨著葉宇的倒下,臺下嘩然之聲才傳遍整個演武臺。
“這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有后天一重,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剛剛從木劍上閃現(xiàn)出來的靈力,恐怕強度也不比葉宇的差了,這怎么可能……”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在隱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心機也太深了。”
有人震驚,有人忌憚,有人猜疑!
但不管怎么樣,從這一刻起,他們都不會再用之前那種目光去看待葉蘇了,就算葉蘇不能修煉,那也是體質(zhì)所導致的,和葉蘇本人如何,其實也不能劃上等號。
葉家老三一只手按住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暴露,剎那間整個茶杯化為齏粉,他不顧從桌上滴落到衣襟上的茶水,整個人站了起來,怒喝一聲:“放肆!”
葉蘇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身上和臉上布滿血液,看起來有些恐怖,不過他的心情卻很好,多年積郁在憤懣消散一空,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他并不理會三叔,而是走到旁邊,握住木劍的劍柄,輕輕一拔。
葉宇小腹鮮血狂涌,一身錦衣如同在血水里泡過一般,濕漉漉的。片刻的時間,血液就開始在青石板上蔓延,從葉蘇的腳下流過。
“畜生!”
葉家老三目呲欲裂,暴怒之下,身影如雄鷹,撲向了葉蘇。如今的葉蘇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加上他本身的靈力修為并不高,只要葉家老三能夠接近他,就可以在一瞬間擊殺葉蘇。
不過葉家老三注定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幾乎是在葉家老三出手的瞬間,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前面。
“住手,你一個長輩,對親侄子下手,傳出去,我們?nèi)~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葉老爺子臉色陰沉,他一只手輕飄飄的按在葉家老三的肩膀上,對方就再也動彈不得。
葉家老三怒極,卻也掙脫不得,轉(zhuǎn)瞬間雙腿已經(jīng)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卻依舊寸步不能移動,最后只能用陰森的目光注視著葉蘇。
“長信,叫人帶葉宇下去,讓一心長老出手,全力救治。”葉老爺子濃眉一揚,吩咐道。
葉家老二,也就是葉長信沒有耽擱,立刻就讓人把葉宇給抬了下去,同時看了一眼葉蘇,卻深深的嘆了一口,一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的情形,所有人都看到了,如果葉蘇不反抗,那么葉蘇的結局會更慘,而且雙方積怨已久,如果不通過這樣的方式,根本就解決不了,更重要的是,葉蘇一直都是受害者。
看著葉宇被抬下去,葉蘇轉(zhuǎn)過身,隨后將木劍扔在地上,平靜的看了一眼葉老三,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認真的說道:“三叔,我知道您一直都很討厭我,或者說,您一直都很討厭我的父親,所以也討厭我。但是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況我也手下留情了,否則現(xiàn)在的葉宇,也沒有活著的可能。”
葉老三怒容滿面,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葉蘇,忽然大笑起來,說道:“好好好,不愧是凌云的孩子,就是與眾不同,三叔認栽了!”
葉蘇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葉老三,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三叔這樣的態(tài)度,無非是表明這件事情沒完而已,如果是以前的葉蘇,也許還真要擔心自己的小命,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因為葉蘇已經(jīng)可以修煉了!
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最后沖著上臺來的葉白感激的笑了笑,葉蘇轉(zhuǎn)身朝著臺下走去。
他體內(nèi)依舊如刀割般疼痛,但他咬著牙齒,臉色平靜,似乎感覺不到一般,步履平緩的走下臺階。
葉家的雜役奴仆和一些旁系遠親目光復雜的看著葉蘇,隨后不由自主的在中間讓開一條路,注視著葉蘇單薄的身影。
當步入通往自己院子的碎石小路以后,葉蘇再也忍不住,一只手扶在旁邊的樹干上,隨即喉嚨一甜,絲絲血液從嘴角溢出。
葉蘇眼前一黑,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隨即身體就倒了下去,只是在他閉眼的剎那,他看到一個瘦弱的身體朝著自己跑來,也不知道是誰。
自己應該不會死吧?
這是葉蘇腦海里最后的一個念頭。
………………
當葉蘇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后了。
他睜開眼睛,目光看了一眼熟悉的環(huán)境,隨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連忙就坐起來,只是剛一動作,小腹就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
“嘶!”
葉蘇靠在床頭,齜牙咧嘴的抽了一口冷氣,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而是凝神靜心,細細的感應在經(jīng)脈中穿行隨后回歸氣海的靈力。
當發(fā)現(xiàn)絲絲縷縷的靈力朝著后天二重的路線開始運轉(zhuǎn)時,葉蘇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狂喜。
不過想起之前的那場挑戰(zhàn),葉蘇卻再次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哀傷。
葉蘇并沒有放棄自己的修行,哪怕在知道自己天上廢材的時候,葉蘇也并沒有放棄,那是因為,在很早以前,葉蘇就知道,自己和別人的情況,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