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大酒店后廚,洗碗間內(nèi)。
穿著一身白色洗碗工服裝的黃小北,坐在成山的盤子中間,他是洗啊洗,洗啊洗。
黃小北洗盤子很有意思,那是一邊洗一邊哭......
自打三天前被逮到了這個天龍飯店打工還債后,黃小北已經(jīng)連續(xù)干了三天的活兒,累的眼珠子都開始冒金星。
望著手中的空盤子,黃小北悲催的想道:“不是說好吃香的喝辣的嗎?怎么到了這兒還是得干活啊。”
剛下飛機就被人搶了個一干二凈不說,這還沒等喘口氣呢,立馬就被抓來干活還債,天吶,學院這是故意把我扔給人家道爺?shù)謧陌桑块L得丑的吸血鬼就這么欠整死嗎?
黃小北眼淚汪汪的洗著盤子,他現(xiàn)在也知道學院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張道爺,本市有名的黑社會老大,據(jù)說什么都干,又拉皮條又賣白.粉的,偶爾還倒騰點軍火。
天朝支部那棟位于市中心的寫字樓,就是道爺他老人家的。
你說這學院也真是的,都那么有錢了,干脆把人家道爺?shù)膶懽謽琴I下來得了,你們租個什么意思,這下好了,一出事兒你們沒影兒了,我特么被抓來還賬了......
眼下,黃特派員對人生那可真是感受到了深深地絕望,也沒法子不絕望,這也就是黃特派員心比較大,換了別人早崩潰了(他們家人基本都這德行)。
但饒是心大,黃特派員有好幾次也想找個機會結(jié)束自己這悲催的一生,想想他這一輩子,那可真是有夠糟心的了。
不過特派員雖有了此殘生的念頭,但著實沒有盤水加劍的勇氣,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而且他也不是沒想過跟學院聯(lián)系一下,可就像馬六爺之前說的那樣,所有從這里打往英國的電話都打不通。
這也讓黃小北愈發(fā)堅定,自己是被學院賣了的事實。
至于天朝支部到底出了什么事兒,北美支部的人和波爾教授又去了那里,黃特派員現(xiàn)在真是懶得管。
按他的話說就是,“你們死不死啊!”
“黃小北,你他娘的干啥呢!這么長時間才給老子洗了這么點?!你小子又在哪兒偷懶耍滑呢是不是!”
一位大胖子廚師,頂著他那懷孕似得肚子,一腳踹開了洗碗間的大門,沖著里面的黃小北放聲怒罵。
掌勺的孫師傅,可不是個東西了,黃小北剛來第一天就被他臭罵了一頓,剩下三天,基本都是半天一大罵,兩個鐘頭一小罵,沒辦法,人家是張道爺拜把子的兄弟,這天龍大酒店中餐部就是他管理的呢。
黃小北趕緊跟孫師傅好一頓賠禮道歉,同時不忘在嘴里小聲嘀咕,“祝天龍大酒店越辦越好,紅紅火火,祝孫師傅事業(yè)有成,兒孫繞膝!”孫師傅還以為黃小北拍他馬屁呢,笑罵一句,“少扯犢子”,完全不知黃大仙用心之險惡。
陪著笑臉把孫師傅送走后,重新坐回碗盤中間的黃小北,刷了幾個碗便停了下來。
他是越想越生氣,最后狠狠的將手中的抹布摔在了水盆里。
“不行,我可不能真給他們干二十年,這要是干完了,我也就四十二了,誰還肯跟我結(jié)婚啊?恩,得跑,必須得跑!”
黃小北剛生起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呢,只見房門再次被踹開,倆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黑社會大哥,拖著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