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陳碩峰的身體有些顫抖,聽著陳慕陽的說的那些話語,口中嘶啞道:“我沒錯。就算我有錯,也輪不到你小子教訓我,你的命都是我的。”
一如既往。
當初母親何翠云還活著的時候,陳慕陽就找自己老爸理論過,兩人當年的對話就和如今差不多。
“好了。”陳慕陽擺了擺手,開口道:“都這些年過去了,你以為我回來就光為了和你吵架的嗎?今天找你來,一方面是見見我媽,另一方面我想知道你最近得罪了誰,我聽說最近有人要殺你!”
陳慕陽看著自己父親的雙眼,沒有見到一絲驚訝,卻只有一些陰霾。
“你不是盼著我死嗎?我的死活跟你沒關系。”陳碩峰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呼吸加重了幾分又開口道:“陳家和你沒關系了。你回你的山上去吧,不會有人打擾你了。”
沒關系?
陳慕陽反問道:“跟我沒關系,那對方怎么找到山上去了?”
“他們找到山上去了!”陳碩峰臉色動容了,看著陳慕陽急聲道:“那你回來干什么?你還不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陳慕陽將煙頭掐滅,輕笑開口道:“你讓我走?我為什么要走?陳碩峰,你以為我回來是為了你?這一點你想多了。現(xiàn)在有人已經(jīng)找到山上去了,那這件事就不只是你的事了,也是我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誰,為什么對方連我都要殺。”
陳碩峰拄著拐杖沉默著,沉默了許久,卻最終冷漠道:“我不知道,這件事也和你沒關系。陳慕陽,你六年沒回來了,我早當你這個兒子死了,你已經(jīng)跟我沒什么關系了,我死了陳氏集團也不會留給你。你現(xiàn)在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出臨海,別讓我再看見你。”
話音落下,陳碩峰已經(jīng)轉身走向了轎車的方向。
果然是這樣啊。
陳慕陽看著轎車離開,才又慢慢蹲下了身子,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許久。剛才的一幕幕,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陳慕陽這一刻心情卻幾位復雜。其實他心里想要原諒陳碩峰,可是卻又過不去母親這一關。而他知道陳碩峰還是關心他的,要不然也不會沒過幾個月派人上山找他一次,也更不會剛才讓他離開臨海。顯然,陳碩峰知道有人要殺他,打算眼前的事自己扛了。
“媽,這么多年了。我要是原諒了爸,你會生氣嗎?”陳慕陽輕聲開口,卻又閉眼嘆息搖頭道:“你一定會氣得在下面罵我吧?好吧,那我就不惹你生氣了。”
道心不穩(wěn)。
這一點點情緒波動出現(xiàn),陳慕陽知道自己現(xiàn)在終究無法和老道一樣做到心如止水,更不用說金丹化嬰了。
……
高架橋上。
兩輛汽車一路前行。
陳碩峰坐在汽車的后排,面容陰沉,手在微微顫抖。
“張彪。”許久,陳碩峰才重聲開口道:“給我派人告訴周兆坤,有什么事沖著我來,要是他敢動我兒子,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跟他魚死網(wǎng)破。”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保鏢張彪聽聞領命道:“明白了,陳總。”
“還有,派幾個人跟著慕陽,別讓他出事。”陳碩峰又開口道。
保鏢張彪點頭,回應道:“陳總,我一會就安排下去。其實您不需要擔心大少爺。大少爺這些年在山里練武,其實挺厲害的,前年我在山上見過大少爺練武,一般人要不了大少爺?shù)拿!?br/> “練武?跟一個老道士在那種荒山野嶺的地方能練出個什么東西來?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練的連他老子都忘記是誰了。”陳碩峰唾罵了一句,頓時又劇烈咳嗽起來。
……
墓園里,陳慕陽陪了自己母親一個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了王青鵬家。而王青鵬也已經(jīng)按照陳慕陽的要求找了一套別墅,距離陳家直線距離不過兩百米,中間沒有間隔,在屋子里就能見到陳家的大門。
下午,王青鵬就帶著陳慕陽到了別墅。別墅里基本上什么都有,合約也簽過了。
王青鵬將銀行卡交給了陳慕陽道:“陽子。你在這里租個別墅干嘛啊?你要是真想見你爸,你就直接回去唄,父子倆至于這樣嗎?”
“我早上見過他了。”陳慕陽回了一句,在王青鵬的目光下,又苦笑道:“我爸那脾氣你也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明明做錯了,可是嘴硬不承認。不過罵我的時候中氣十足,看樣子還沒病入膏肓。”
王青鵬無語道:“哪有這么說自己老爸的。”
陳慕陽聳聳肩,看著周圍的屋子道:“環(huán)境不錯。這幾天我有事要處理,青鵬最近你不要過來,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再去你家找你喝酒。”
“行。”王青鵬點頭道:“有事你再打我電話。對了,一個月后林妙妙演唱會你可得去啊,班級群里的老同學都說了,到時候都要好好謝謝你呢。”
林妙妙?
陳慕陽隨意點點頭,還真不太愿意和林妙妙有接觸,不過一個月后的演唱會,他既然答應了有時間一定回去的。
王青鵬走了,陳慕陽便隨意收拾了一下,然后搬了個椅子便坐在別墅三樓的陽臺上遠遠得看著陳家別墅的方向。
根據(jù)趙明生所說的話,暗網(wǎng)上的任務還有三天期限,既然有人接了任務,那就是說這三天時間里肯定有人下手。現(xiàn)在一個白天基本上已經(jīng)過去了,陳碩峰因為身體不好,去過墓園之后也已經(jīng)回來了,剩下的只有兩天三夜的時間,陳慕陽做不了其它事,只能在陳家周圍守著,先度過這一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