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弟弟的名字可想好了?”
人一旦靜下來,心里就會琢磨很多事兒,家里剛剛得知爹爹的死訊沒多久,喪禮,肯定是要辦的,哪怕現(xiàn)在連爹的尸體都沒有。
可是娘親現(xiàn)在這個情況,秦花花不想讓她操心這些,準備自己一手攬過來,盡量不讓娘親觸景生情,所以,不能讓娘親靜下來想這些,得有點別的事轉移娘親的注意力才行。
“家中兒幼子的姓名,應當是家里的男人給取……”
沈氏說著,語氣漸漸變輕,明顯的想到爹爹已然過世的事情。
秦花花有些懊惱的扶住頭。
得,這還轉移注意力呢,說著說著還是避不開爹爹身亡的事。
“你弟弟的名字先不急,眼下要緊的,是你爹……是你爹他的喪事,該如何處理。”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沈氏還是不得不跟閨女提一提這件事。
人死后,講究個入土為安,可是二郎他……卻連個全尸都沒找到……
山中野獸居多,二郎的尸身,怕是……
沈氏握緊了拳頭,眼淚在眼眶打轉,不敢當著女兒的面流出。
她不敢往下想,也不忍心再往下想,眼下,二郎的尸身怕是沒有希望能找到了,但是衣冠冢,卻還是要有的。她作為二郎的妻子,不能臨了,連丈夫的魂歸處都置辦不好。
“娘,你現(xiàn)在不能操心太多,爹的喪事,我會看著辦的,我是家中長女,這個時候,理應站出來挑擔子。”
秦花花說的無謂,看向娘親的眼神,安穩(wěn)堅定,似要變成家里的一根定海神針,將眼前的這些風浪磨難,統(tǒng)統(tǒng)都給穩(wěn)住。
“我也會幫著姐姐的,我也長大了。”二丫適時地站出來附和。
“好……好……這家里,多虧了你們了。”
沈氏伸了伸手,一左一右將兩個閨女攬在懷里,心疼,又覺得安慰。
尤其是大女兒,經歷這些事,仿佛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昨日夜里還因為餓肚子而哭,今天似乎就真的能挑起家中大梁了。
可是,花花今年也才十三歲啊!還是個小孩子,還未及笄,還正是應該無憂無慮過日子的時候。
沈氏含淚,看了一眼沉穩(wěn)了不少的秦花花。
“娘知道自己的的情況,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你爹的喪事,一切從簡,就交給花花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娘。”
“嗯,我記著了。”秦花花點頭,娘親能這樣想的開,最好不過。
雖說有些殘忍,可是沒辦法,故去人已經故去,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著。
夜深了,可是今日從山上采下來的野菜還沒有整理干凈。
放到明日的話就不新鮮了,更難收拾,所以秦花花熬著困意,坐在院子里,借著院中火堆的余光,擇著這些野菜。
沈氏身上難受的緊,處處疼痛,此時也睡不著,本打算坐在床上幫忙一起擇擇菜,可是被自個兒大閨女給拒絕了。
什么都不讓干,就只管躺著,待養(yǎng)好身體再說。
執(zhí)拗不過秦花花,沈氏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