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緩慢的轉(zhuǎn)過身,一看到站在群房門口的溫浮歡和柳兒,魂兒差點沒被嚇飛了。
她們不是去用齋飯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溫浮歡慢條斯理的道:“我們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有些東西沒拿,便折了回來。”
她緩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芍藥的心坎上,而她的目光更是凌厲如刃,仿佛能看破人心掩藏最深的東西。
芍藥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溫浮歡則拿起遺落在窗邊的一只耳墜,驚喜的道:“果然是落在這里了!”
一回頭,見芍藥跪在地上,她不禁好奇地問:“芍藥,你這是在做什么?怎么動不動就跪下了呢?”
芍藥這才恍然,溫浮歡雖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動作,卻并不知曉她在做什么。
于是,她攥緊了手里的白瓷罐子,鼓起勇氣抬頭去看溫浮歡。
“小姐,奴婢…奴婢……”
“嗯?”
溫浮歡一面讓柳兒幫著她戴耳墜,一面笑看著芍藥。
“你什么?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
芍藥連忙搖頭,硬著頭皮撒謊道:“小姐,奴婢想著景華寺地處山林,一定有不少的蛇蟲鼠蟻,所以便在小姐的衣物上灑了些驅(qū)蚊蟲的藥粉,還望小姐見諒!”
“你倒是有心了!”溫浮歡淺笑道。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芍藥還以為就此騙過了溫浮歡,正想松一口氣,卻聽到溫浮歡幽幽的說:“……可是我素來不能接觸粉末一類的東西,否則便會全身發(fā)癢,不過你既然一片好心,也別浪費了!”
溫浮歡淺抿了一口茶水,繼續(xù)道:“這身衣服就賞給你穿了吧!”
芍藥驀地抬起頭,眸光震驚的望著溫浮歡。
“小姐,這……這萬萬不可啊!”
溫浮歡聞言皺起了眉頭。
“這有什么不可的?”
芍藥舔了舔干澀的唇,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說:“小姐的衣服……奴婢怎么能穿呢?”
“我說你能穿你就能穿!再說了,你下午要陪著我去聽經(jīng)禮佛,身為我的婢女,若是穿得太寒酸了,不是讓旁人看我的笑話嗎?”溫浮歡振振有詞的道。
“啊?”
芍藥再次吃了一驚。
讓她陪著去聽經(jīng)禮佛?那柳兒呢?
她下意識的看向柳兒。
只見柳兒雙手環(huán)胸站著,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見她看過來,語氣不善的道:“看我做什么?要不是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也輪不到你陪著小姐!怎么?你執(zhí)意不肯穿這件衣服,是覺得小姐的衣服配不上你,還是這衣服……有什么蹊蹺?”
說話間,柳兒已經(jīng)大步走到床榻前,準(zhǔn)備拿起衣服檢查。
芍藥見狀心跳一滯,不由分說的撲上前,把那件衣裙抱在了懷里,轉(zhuǎn)而看向氣定神閑的溫浮歡。
“奴婢多謝小姐賞賜,奴婢這就去換上!”
她正欲抱著衣服往外走,只聽溫浮歡說:“就在這兒換吧!這里又沒有別人!”
芍藥自知在劫難逃,面色蒼白的道:“是,奴婢遵命……”
下午的講經(jīng)是在景華寺最大的佛堂里,聽經(jīng)禮佛的除了一些達(dá)官貴人以外,還有許多寺里的僧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