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無可奈何,羅氏繼續(xù)道:“時隔十年,莫要說當初的歡兒已變了模樣,就連她是否在世,我們都難以確定,誰又能保證這手串不是你們偷來或者撿來的呢?”
看來羅氏是打定主意,要否定溫浮歡的身份了。
溫浮歡見狀,攔住了亟欲爭辯的柳兒,目光鎮(zhèn)定的望向羅氏。
“既然如此,夫人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是溫浮歡呢?”
羅氏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見溫浮歡鎮(zhèn)定自若,被那么多人圍住,也不見絲毫慌亂的模樣,打心底覺得溫浮歡是在故作鎮(zhèn)定。
心底里說不定已經(jīng)怕的要死了——羅氏如是想。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殺手锏:“很簡單,府上的人都知曉,歡兒生于陽春三月,她出生之時正值桃花盛開,而她肩頭處則有一個桃花似的印記,不知道姑娘可否讓府上的嬤嬤查驗一下?”
說罷,羅氏便好整以暇的望著溫浮歡,似是勝券在握。
溫浮歡果然猶豫了起來,臉色也隨之蒼白了不少。
“我……”
“怎么?不敢了嗎?因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歡兒?”
羅氏得意的站起身,命令護院道:“還不快把這個女騙子給我抓起來,送交官府處置?”
“是,夫人!”
護院們這次沒有猶豫,不由分說的上前扭住了溫浮歡和柳兒。
溫承泰想勸阻,奈何根本插不上嘴,再者他也覺得羅氏說的話有些道理,溫浮歡這種猶豫的模樣的確讓人懷疑。
不過這么標致的小女子送交官府,委實太可惜了!
溫承泰暗暗惋惜道。
見到溫浮歡被護院擒住,柳兒焦急的大喊:“小姐!”
她轉頭看向羅氏,怒聲道:“放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是騙子!我家小姐真的是溫浮歡!”
“這些話,你留著到官府里去說吧!”羅氏冷聲道。
就在護院準備把溫浮歡主仆拖出去的時候,一道洪亮且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誰要把我的孫女送到官府去啊?”
說話間,只見一個拄著鴆鳥頭手杖、衣著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走了進來。花白的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綰成了高高的發(fā)髻,用刺繡精美的額帶包著。
她便是溫家說一不二的老夫人殷氏。
溫承泰向來畏怕這個母親,一見到她,立刻迎上前,殷勤道:“母親,您不是在景華寺進香嗎?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呢?”
羅氏也收斂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關切的問道:“是啊!母親,算日子,您不是要到明天才回來么?”
殷老夫人收回被溫承泰扶著的手,冷聲質(zhì)問:“怎么?你們不歡迎我回來嗎?”
“不是,不是!”溫承泰連連擺手。
羅氏忙解釋道:“瞧母親這話說的,這里是您的家,您什么時候回來都行,兒媳只怪自己沒早些得到消息,好出門迎接不是么?”
殷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精矍的目光掃向拖著溫浮歡的護院。
“放肆!還不快放開我的孫女!”她沉聲喝道。
被殷老夫人這么一吼,護院們立刻松開了手。
殷老夫人緩步上前,滿是皺紋的臉上表情慈愛。
她握緊溫浮歡的手,眼眶里隱約有水光閃爍:“你是……歡兒?”
本以為這些年,自己已經(jīng)練就了一副冷硬的心腸,然而初見至親,溫浮歡還是心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