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濕滑的通道,墜入在一個烈火噼啪作響的巨大火爐旁,烈焰滾涌,臂膀一陣刺痛,他趕緊爬開,但處于靈體狀態(tài)的那塊皮膚也已被灼傷。
爐壁彤紅,通體在暗夜里隨著火焰涌動而變幻著紅黃交織的巨爐,爐腔口的烈焰如無數(shù)火紅蛇信在吞吐,似要把黑夜焚毀燒盡。
爐外不遠(yuǎn)處,圍了一整圈被囚禁者,每個人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他們側(cè)著身以爐為中心轉(zhuǎn)著圈,在一種奇異而有節(jié)奏的音樂聲中蹣跚著邁動腳步。
任何走得慢或者打亂節(jié)奏的人,就會被后一個人用鞭子抽擊一次。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有些衣衫襤褸,有些則露著身軀,身上的布滿陳舊與新鮮鞭痕,血漬從腳跟染紅黑地。
他們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詞,不斷重復(fù)一個字。
“要!”
“要!”
“要!”
他們圍著火爐打轉(zhuǎn),停下的人,和那些沒揮鞭的先會被雷劈,劈昏過去會被看管他們的兇靈扔進(jìn)爐腔,烈焰灼燒他們的軀體,直至變?yōu)橐欢谓固?。再撈出扔進(jìn)旁邊那片無際黑海,焦黑的靈體隨著一股白煙和“嗶咔”聲,沉入深海。但他們卻還未死,忍受著窒息痛苦,被烈火燒焦的皮肉身軀會被無數(shù)怪魚撕咬坼裂,一邊再長出新肉。
熬過這段歷程,爬出后,會被再次押往火爐旁,繼續(xù)繞圈行進(jìn)。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永無止境。
他的腦際是這種暴虐聲音在宣告著此間種種,如同受手持死刑判決的一刻,他呆滯而惶恐。
他震驚地看到還有無數(shù)個這樣的火爐和手持短鞭不斷揮舞著的人群,遍布于廣袤的黑土,天空不斷的傳來雷電轟鳴,應(yīng)和著此起彼伏的哀啕......
徹底驚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像一雙巨手緊緊攥住心,無法喘氣。
惶然間,一只手推他一下,略帶顫抖的聲音在對他低語,“快走,你會被雷劈的!”
“雷劈?”他喃喃出聲,回頭,那是個清秀女子,臉上還有道道鞭痕,身后密布的鞭痕伸展向前身的肩膀、胸側(cè)以及身體其他部位,有些還在滲著血漬。
他急忙轉(zhuǎn)頭時,眼神掠過觸碰到她那雙流露著無限驚懼的眼瞳,瞬間就融合了她傳來的訊息。
她叫錢元元,是蘭京一個銀行小職員,本來擁有著平淡而幸福的小家,丈夫是國營單位的小干部。
她喜歡錢,雖然也深愛著丈夫,但越來越遏制不住對錢的渴望,她不斷用各種暗示,有時會用無性的冷暴力促使丈夫去搞錢,更多的錢。
但還是不夠用,她還想過讓丈夫的職位再升高一層,以便獲得更多利益。
有次聚會,她認(rèn)識了丈夫的領(lǐng)導(dǎo),想巴結(jié)他,輸送些物質(zhì)利益,但對方卻不為所動。
終于,有一天,他對她說,“要是你就可以?!?br/> 她很排斥,并不愿意這樣做,但他竟然威脅要把她丈夫下放到基層。
徘徊過,最終妥協(xié)。但她堅持不讓對方吻她,錢元元覺得那是通往靈魂的地方。
回來后,她一夜沒睡,心懷愧疚。但對方并沒有兌現(xiàn)承諾的表現(xiàn),反而堅持讓她繼續(xù)這段不軌孽情。她很憤怒,對方又一次拿他丈夫的職位威脅,她惱怒地掛斷電話。
后來,當(dāng)面對需要交付的房貸賬單時,讓她驚惶的念頭升起,"如果丈夫沒那么多收入,他們拿什么來支出?"
她一時無措,繼而彷徨,最后悲涼。
又一次,終于與心魔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