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是個鄉(xiāng)野村婦,可沒那么多顧慮,上前就要接著撒潑,卻被白勇一把攔住。
“你這婆娘上一邊呆著去。”
白勇和安王府接觸不少,就算被狄念蓉以命相逼氣的火大,卻也只能咬牙忍了。
因為他很清楚,平時打罵幾下到無妨,但真弄出了人命,安王府就算為了顏面,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更別說錢財了。
“妹子,剛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下手重了,來我扶你起來。”
白氏有些受寵若驚,立刻對女兒道:
“蓉兒,一家人沒隔夜仇,舅舅到底是長輩,你快把磚放下,過來道個歉。”
白勇現在可沒心思聽道歉。
敷衍的說了兩句,轉身就帶著老婆孩子回了正房。
狄念蓉扶著白氏,回到她們住的,窗戶紙都漏風的北屋。
本想給白氏倒杯熱水喝,可望著倒出來的,全是結著冰碴的水,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娘,其實舅舅一家,全因為我們才有今天的好日子過,感恩戴德的該是他們,我們用不著看他們眼色過日子,而你越做小伏低,他們就會越欺負你。”
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三九臘月天,或許都會施舍一杯熱水。
而所謂的至親,卻心腸歹毒恨不得她們去死。
她此生此世,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前世雪夜里,那一扇怎么都敲不開的木頭門!
白氏被她眼中的恨驚得目瞪口呆,忙放下手里縫補的衣裳,將狄念蓉一把摟進了懷里。
“傻孩子,別想這么多,娘知道你委屈,但忍一忍,熬到你出嫁就好了。”
白氏何嘗不知自己這個哥哥貪婪又刻薄。
但至少白家是個容身之所,在女兒出嫁前,再多的苦都撐得住。
與此同時另一間屋子里的趙氏卻尋死膩活起來。
“我的命好苦啊,家里的阿貓阿狗,都能欺負我的玲兒,這日子沒法過了。”
白勇被她鬧得不行,不得不開口道:“安王妃差人說不能把人給逼死了。”
一聽見安王妃三個字,趙氏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之前不是一直給我們銀子,讓我們別給她們好果子吃嗎,怎么現在又變卦了?”
白勇朝窗外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后才繼續(xù)解釋道:
“王妃的意思是決不能讓她們回去,但得偷偷動手,不能鬧到安王跟前去。”
趙氏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了先前被他們嫁給窮酸秀才的大姑娘狄念瑩。
“你的意思是,把她們娘倆像之前一樣賣了?”
白勇瞪了她一眼道:
“你今天沒看見嗎,老二可不像老大那么好對付,而且王妃那邊傳信說把人弄殘別弄死是最好的,只要事成,到時重重有賞。”
說著,他從柜子里掏出一包藥來,陰毒瞇起眼。
“和咱爹學的醫(yī)術,總算派上用場了,這是我配的藥,只要叫那死丫頭吃了,這事就算成了。”
趙氏搶了藥摟在懷里,一想到馬上就要教訓礙事的小蹄子,頓時興奮不已。
“這事我親自辦,你就瞧好吧。”
這邊白氏母女倆剛談完心,就見趙氏破天荒地端了一小鐵盆雞湯進了屋。
“大嫂,你這是……”
趙氏笑容殷切,拉了她的手一陣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