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鐘。
今兮收到節(jié)目組的消息,因為火災(zāi)事故,導(dǎo)致演播廳無法使用,排練進度暫停,具體的工作安排將會在兩天內(nèi)告知。
與此同時,門鈴響起。
今兮走到玄關(guān)處,按下接聽鍵。
畫面里,顯示著江澤洲和周楊的臉。
房子要刷卡上來,他們沒有房卡,今兮在這邊給他們按了電梯開門鍵。
賀司珩正好出來接水,“誰來了?”
今兮:“江澤洲和周楊?!?br/>
不到兩分鐘,他們二人上來。
臉色,是同樣的難看。
周楊的難看,是熬夜熬的,他一到,就往客臥走,眼皮打褶,整個人如游魂般,“我先去睡一覺,太困了?!?br/> 而江澤洲的難看,是神色,眉間起褶,遮不住的郁色。
賀司珩從廚房出來,給他也倒了杯水,“怎么?”
江澤洲揉了揉眉,“還能是怎么,火災(zāi)?!?br/>
影視基地發(fā)生火災(zāi),最慘的,不是節(jié)目組,而是往里投了不少錢,至今還沒看到回報的贊助商。
江澤洲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棘手又繁瑣。
賀司珩眉頭也凝著,思忖片刻,他道:“我去打個電話?!?br/> “我和賀叔聊過了?!?br/> 一句話,賀司珩停下動作。
他問:“我爸怎么說?”
江澤洲:“先等消防那邊查出起火原因,看是不是人為,如果是人為導(dǎo)致,那么就好處理。如果不是人為,”他頓了下,拿起水杯,猛地飲下半杯,沉眸睨向賀司珩,“——那就只能認栽。”
說到底,還是得等。
賀司珩拍拍他的肩,瞧見他眼瞼處的青色,問:“多久沒睡了?”
江澤洲:“昨兒個就沒睡。”
賀司珩朝另一個客臥指了指,“睡會兒?”
江澤洲:“出了這么檔子事兒,哪兒還能睡得著?”
賀司珩沒轍,又問他:“吃了沒?”
得到的還是否定答案。
“桌子上還有點兒早餐,吃不完,剩下的,你把它們給解決了?!?br/>
“剩下的?”
江澤洲冷眸瞇起,“你可真是我好哥們?!?br/>
賀司珩淡淡一笑:“嗯,悅江府送過來的早餐,該說不說,你家新?lián)Q的廣式早茶廚師不錯,今兮難得在早上吃這么多東西?!?br/>
他家的東西。
他只能吃剩的。
江澤洲冷眼冷臉,從賀司珩身上掃過。
他輕嚇了聲:“那我還得謝謝你?”
今兮微笑:“不客氣。”
安靜幾秒,江澤洲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走到另一個客臥,睡覺去了。
他倆在賀司珩家跟當(dāng)自己家似的,倒頭就睡,睡醒后,喊著賀司珩的名字,“拿一套睡衣過來,還有內(nèi)褲?!?br/>
客臥的洗手間,一墻之隔。
周楊說:“阿珩,我要紅內(nèi)褲,今年是我本命年?!?br/> 江澤洲嘴角一扯:“誰穿紅內(nèi)褲?。俊?br/> 周楊理直氣壯:“你懂什么?穿紅內(nèi)褲擋災(zāi),你看,你就沒穿紅內(nèi)褲,所以活該投資打水漂?!?br/>
江澤洲語氣漠然:“傻逼?!?br/>
今兮還是第一次聽到江澤洲罵人,忍不住地笑。
賀司珩走過來,撓撓她頭發(fā):“午餐點了嗎?”
今兮:“點了?!?br/>
昨晚回來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睡得晚,他倆早上起得也晚,早餐也因此吃的更晚。江澤洲和周楊在睡覺,他們就想著等他倆睡醒了再叫悅江府的人送餐過來,四個人一塊兒吃。
賀司珩走進客臥,“衣服放門外了,自己拿。”
不到一分鐘。
周楊驚喜:“阿珩,你真的有紅內(nèi)褲!”
賀司珩無奈:“我媽買的?!?br/>
江澤洲道:“你這內(nèi)褲,有點緊,有大點兒的嗎?”
周楊調(diào)侃他,“翹屁嫩男哦江總?!?br/>
江澤洲再一次爆粗口,“傻逼?!?br/>
賀司珩翻出來的新的內(nèi)褲和家居服,都是于素在很久之前給他買的,也因此,會有詭異的紅內(nèi)褲。尺碼有些不準(zhǔn)。于是他又回去,翻找了一條新的內(nèi)褲給江澤洲,“你試試這個?!?br/>
“行了?!?br/>
換好衣服出來,恰好悅江府的送餐人員也到了。
周楊一點兒都不客氣,坐在位置上就吃飯。
他邊吃邊問:“幾點了?”
今兮:“三點半?!?br/> 周楊詫異:“你們這個點才吃午飯嗎?”
今兮:“還不是為了等你倆?!?br/> 周楊笑:“謝謝你們收留我倆,感謝賀家大少爺,感謝賀家少夫人?!?br/>
賀家少夫人。
這個久違的稱呼再次出現(xiàn)。
今兮冷笑了一聲:“本少夫人不想和你說話,閉嘴?!?br/>
他們兩個湊在一塊兒向來聊的歡實,歡聲笑語之后,周楊問:“晚上去我那兒坐坐不?反正你倆也沒啥事,還有你——”
他輕抬下顎,指著江澤洲,“——與其坐在這兒愁眉苦臉,倒不如出去喝幾杯?”
倒也是這么個理。
江澤洲:“行。”
賀司珩和今兮本來就沒活動,隨即點頭答應(yīng)。
“對了,火災(zāi)怎么樣,有查出結(jié)果嗎?到底是不是人為啊?”周楊談起這事兒來,頗有種老生常談的意味,“我估摸著這事兒是人為。那攝影棚是剛造好的,估計里邊兒的消防設(shè)施都不齊全,消防檢查都沒跟上,再加上你們這種節(jié)目,線路什么的也一團糟?!?br/>
賀司珩和江澤洲對視一眼,二人眼里,閃過驚訝。
賀司珩:“你知道的還挺多?!?br/>
周楊說:“去年我隔壁那家酒吧就是這么起火的,比他們這兒嚴重多了,死了好幾個消防員。你說說,這都什么事兒,自己沒做好,還要消防員買單,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做事兒是真不靠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