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剛好流過,他們被同一束光浸泡。
迷離的光影如同一個幻界,他們都看不清彼此,只能擁抱彼此,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是真的,對方的存在,也是真的。
酒吧里,最不缺的便是食色男女。
舞池里眼神勾纏,走道處肢體攀附,一個眼神,天雷勾地火。
江野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疏月回答了。
“你呢?”
“你猜?”
瞬間,熱情被一剖冷水兜頭灌下。
她討厭這種隱晦,尤其是,在她明確告知后,對方刻意隱瞞的小把戲。
林疏月瞬間推開他,她折身,掠過他,往外走。
出了酒吧。
身后,腳步聲始終跟著她。
不得不承認,男人有幅好皮囊的重要性,讓她重拾耐心。
林疏月停下來,轉過身。
溫柔月色淌在男人俊朗的臉上,剛才親密的擁抱中,她手心還殘留著對方結實腹肌的溫度,有些貪戀。
“還要跟我多久?”她收了收指尖,眼神純白,無任何情愫。
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實在算不上干凈。
“我叫江野?!彼鸱撬鶈?。
林疏月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
江野問:“有男朋友嗎?”
林疏月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莫名發(fā)笑:“你猜?”
她把剛才他說的話,送還給他。
“沒有?!彼f。
“我也沒有女朋友?!?br/>
當即,林疏月臉冷下來。
她不是抱著談戀愛的想法和男人接觸的。
江野靠近她,借著月色捕捉到她臉的細微變化,語調倦懶,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我只是覺得,確保對方沒有對象,這樣睡的比較踏實?!?br/>
夜晚是潘多拉的魔盒,而他這句話,是打開魔盒的鑰匙。
所有的循規(guī)蹈矩,所有的條條框框,都被夜幕吞噬。剩下的,是人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對未知的觸碰。
晚風浮動,那抹淺淡月光被云翳覆蓋。
江野上前,手搭在林疏月的腰際,微一使力,把她摟入懷中。
她骨架嬌小,輕而易舉地被他籠罩住。
他們在街邊熱吻。
吻至眼神散發(fā)出迷離的光,林疏月喘著氣,問他:“有車嗎?”
江野用實際行動回答她。
他公主抱她,走到停車場。
越野車后座打開,她被扔了進去。
還不等她調整好坐姿,他就欺身壓了上來。
兩個人相互啃啄,難舍難分,肢體糾纏,密密麻麻的汗掀起一陣熱浪。
可他卻停在了最重要,的第一步。
林疏月攀附著他,雙手勾著他后頸,在他耳邊,呼吸滾燙灼熱,每次喘息都像是海浪上涌,令他沉醉其中,理智艱難拾起。
她問:“怎么不進來?”
交頸相擁的姿勢。
他埋在她頸側,深深地呼吸后,從她身上抽離。
“沒戴套?!?br/>
林疏月說:“我包里有。”
江野:“去酒店。”
有些掃興。
林疏月別開臉,看著窗外。
路燈昏黃,她的臉上卻毫無溫度,仿佛剛才情潮上涌的人,不是她。她面容冷倦,眼睫低垂,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
“酒店很近?!?br/> “嗯。”
“如果你很急,我可以在車上和你來一次?!?br/> “……”
這話說的,像是她多迫不及待似的。
雖然事實如此。
可眼前的男人,似乎非常喜歡挑釁她。
林疏月眼微瞇,撇頭看他。
“車震而已,你不會沒有經歷過吧?”她不急不緩地說,“有什么好急的呢,反正,男人到了床上,不都一個樣?”
江野把著方向盤的手,五指收緊,又松開。
他視線垂了垂,眼底的笑意倏地失去溫度,但話語,還是慢條斯理的,“在一個男人面前說這種話,你有想過后果嗎?”
“會有什么后果?”
江野冷冷地一聲嗤笑。
林疏月轉回頭,指尖劃拉著車窗,發(fā)出嘎吱嘎吱聲。
接著,車子驟停,隨之而來的,是他冷淡聲線。
“到了?!?br/>
她抬眸,入目的,是柏悅酒店的旋轉門,衣著整潔的侍應生在門外等候。
雨撲簌簌落下,林疏月和江野一同下車,他撐著傘,距離極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
辦理入住手續(xù)分外快速。
他似乎是柏悅的??停筇媒浝硇χQ他:“江先生,還是那間房嗎?”
江野:“嗯?!?br/>
林疏月心里陡然一陣空虛。
好在她調理情緒的能力一流。
睡一個男人。
睡一個,被其他女人睡過的男人。
左右,也沒什么差。
進電梯,到酒店的房間。
江野將房卡插上,紳士而禮貌地問她:“先洗個澡嗎?”
林疏月:“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