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兮出生之后,便被帶到賀宅了。
今兮和賀司珩工作太忙,兩個人又是事業(yè)心很重的人,他們可以為了孩子犧牲小部分時間,但不能為了孩子犧牲很多的時間。
這是二人在今兮孕期時達成的共識。
你永遠(yuǎn)是你,而不是誰的父母。
你是為了你自己活著,而不是為了成為她的父母而活著。
賀司珩工作時間非常不規(guī)律,白班夜班交叉,時不時還得加個班,照顧賀懷兮,簡直是天方夜譚。比其他,今兮自己也沒好多少。雖然她工作時間規(guī)律固定,但是白天必然是不在家的。再加上偶爾還得全國巡演,每次巡演都得離家一個多月,別說照顧賀懷兮了,就連見一面都懸。
所以賀懷兮自出生后便帶到了賀宅。
主要由爺爺奶奶照顧。
最開心的當(dāng)屬于素了。
于素生完賀司珩之后身體發(fā)生變故,無法再生小孩兒。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遺憾。
她本身是非常喜歡小孩兒的類型,更何況,這還是她的親孫女兒,每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別說有多寵。
而且因為賀懷兮在賀宅,今兮和賀司珩也搬了回來。
家里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一家人在一塊兒。
一個家熱不熱鬧,就看家里有沒有小孩兒。
賀懷兮算是泡在蜜罐里的小孩兒了。
不止?fàn)敔斈棠虒櫵?,就連賀司珩和今兮的一眾好友,都疼她。
最寵她的,當(dāng)屬周楊。
今兮和賀司珩都結(jié)婚兩三年了,周楊依然沒有固定女友。
他經(jīng)常來賀宅蹭晚飯,每次來,都會帶一堆東西,不無意外,都是送給賀懷兮的。
賀懷兮才幾個月大,成天只會咿咿呀呀,還沒學(xué)會說話,就被周楊抱著,一字一句地教她:“來跟我念——帥、叔、叔?!?br/>
今兮:“……”
賀司珩無奈地扯了下嘴角,“她聽得懂你說的話嗎?”
周楊:“要從娃娃抓起,你懂嗎?”
他沾沾自喜道:“只要我一直和她說我是最帥的,等她認(rèn)人的時候,也會覺得我是最帥的那個?!?br/>
今兮無語:“你這是在自欺欺人?!?br/> 周楊:“我不管,我就要做最帥的那個。”
今兮思忖幾秒,道:“最帥不太行,但最傻應(yīng)該是可以的。”
周楊面無表情地盯著今兮瞅了幾秒,而后,抱著賀懷兮往沙發(fā)的另一側(cè)挪了挪,不輕不重的聲音,剛剛好能夠讓今兮聽到。
“懷兮,咱別聽你媽媽的,你媽媽這人就不行,在她眼里最帥的只有你爸,但你爸這種有婦之夫,怎么能帥呢?帥哥永遠(yuǎn)都是單身的!”
今兮:“……”
賀司珩:“……”
周楊都快三十了,依然不靠譜。
說話不靠譜,做事也不太靠譜。
賀懷兮周歲宴的時候,有抓周的環(huán)節(jié)。臺面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不少東西,大多都是傳統(tǒng)的筆、墨、紙、硯。又因為賀司珩是醫(yī)生,今夕是舞者,二人還加了聽診器和芭蕾舞鞋進去。
但是,在擺放東西的時候,今兮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瓶紅酒。
今兮拿起那瓶紅酒。
不等她開口,紅酒的主人就率先發(fā)難:“你干什么動我的東西?”
今兮看向周楊:“哪有女孩子抓周抓紅酒的?”
周楊:“萬一呢?”
今兮頭疼。
周楊倒是想的很美滿:“萬一懷兮就喜歡喝酒,那她以后就可以接管我的酒吧了!”
今兮恨不得把他打成王八。
在今兮憤恨的眼神里,周楊頗為幽怨地將紅酒換成了車鑰匙。
“我已經(jīng)退一步海闊天空了,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br/>
“……”
車鑰匙,怎么著也比紅酒順眼。
今兮忍了。
好在后來抓周時,賀懷兮的手四處摸,摸到周楊放的車鑰匙。
周楊一驚,很是激動:“懷兮喜歡車是吧,沒事兒,你帥叔叔給你買車!你想要什么車我都給你買。沒事兒,叔叔有的是錢?!?br/> 話還沒說完,懷兮就把車鑰匙給扔了。
周楊嘴角的笑僵?。骸皩氊悆??”
今兮笑了。
賀司珩也笑,“平時也沒見你這么舍得,怎么到我閨女這兒這么大方?”
周楊干脆不隱瞞了,“就這么說吧,我對你閨女有了別的想法。”
賀司珩眉梢輕挑,清淡眉眼滋生出壓迫感。
周楊:“要不你這閨女,當(dāng)我干女兒得了?!?br/>
賀司珩和今兮對視了眼。
賀司珩:“我家都由她做主,這事兒你得問她?!?br/>
周楊于是眼巴巴地盯著今兮。
正這時,那邊傳來歡呼聲。
三人統(tǒng)一望了過去。
——賀懷兮抓周,抓到的是賀成拿出來的一只派克筆。
賀司珩說:“那支筆,是我媽送給我爸的第一份禮物?!?br/> 今兮挑了挑眉:“這……樣嗎?”
賀司珩:“嗯?!?br/>
或許冥冥中,就注定了,賀懷兮是賀家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