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兩天一宿的火車,終于停在了吉城。
營銷處的張涵宇一直小心地伺候著,這是寧川下給他的死命令,他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老爺子。
一路上兩人談笑風生,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天一宿,營銷處處長管子月已經(jīng)來了半個月了,人家汽車廠的人連抬眼皮都沒有,他急得上躥下跳,打聽的可靠消息就是訂單讓別的廠家搶去了!上火也沒用,他一猜就知道誰搞的鬼!就是房燦使的壞招,邪惡用心就是逼廠趴窩。
在把老書記接到招待所后,他不得不把這些情況告訴了他,只有這樣才免得自己被懷疑。魯博早已猜到了內(nèi)鬼的暗箱操作,這也是多年來國營企業(yè)養(yǎng)出來的頑疾,現(xiàn)在也到了根治的時候了。
魯博笑了笑沒表態(tài),而是早早的就睡下了。這倒讓管子月忐忑不安,不知道老書記心里想著啥呢!
實際上魯博根本就沒睡,他在靜下心來琢磨明天同朱順豐的見面,雖然他爹是戰(zhàn)友,但并不代表了對方必須對他感恩。
這次來還是有底氣的,兒子魯浩己經(jīng)盡力了,他頂著政治氣候和風言風語的壓力,硬是把電機的參數(shù)等做了修改,而且把工藝做了力所能及的調(diào)整。
這批重新生產(chǎn)下來的電機,不管從性能功率上都大大好的過了以前的產(chǎn)品,所以他從容淡定!
兒媳米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父母是大學教授,在那個年代含冤而死,自然她怕,當兒子被帶到派出所時她就嚇哭了,兒子回來后她硬是逼著回美國,沒辦法,兒子假都沒休完就回去了。
欣慰的是,兒子把改制修正的參數(shù)和工藝調(diào)整方案給了一直陪同的艾卓,生產(chǎn)得以開展!
帶過來的十臺啟動器電機,是艾卓和研究所的工程師們,用了五天的時間趕制出來的。
魯卓相信艾卓,自然就對電機的質(zhì)量非常放心,所以就淡定安然了許多。
朱順豐聽說顏山電機廠老書記魯博來了,猴急地瞞怨秘書咋不早告訴他!
魯博是他父親的救命恩人,父親經(jīng)常念叨,把兩個人的合影放大了掛在墻上。
朱順豐忙回家,看到父親在寫回憶錄,就悄悄地走到父親身旁輕輕的說:“爸,我告訴你個特大好消息!”
“中獎了?”
“比中獎還大呢!您可別激動。”
“說吧,啥我沒經(jīng)過!”朱進把筆放下,瞧著恭恭敬敬站在身旁的兒子。
“我說了您可別激動。”
“廢話,快說!”
“顏山的魯博伯伯來了。”
朱進猛地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誰來了?”
“顏山的魯博伯伯。”
“在哪?快帶我去!”朱進激動地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吆喝著老伴馬紅快點準備去見老戰(zhàn)友魯大哥!
當推開招待所的屋門,兩人擁抱老淚縱橫時,在一旁陪同的朱順豐眼里也濕潤了。
他知道這種經(jīng)過血與火洗禮的情意,比金子還珍貴吶!
朱進攥著魯博的手說:“哥,我這不是做夢吧!”
“做個球,你把我們逼的沒飯吃了,沒法子,我只有找上門了!”魯博哈哈笑著開著玩笑。
朱順豐自然聽出了話外音,他站在一旁只是笑。
“那個敢掐哥的脖子我打斷他的胳膊!”朱進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