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中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爺爺在我眼里也只不過是個頭發(fā)花白的和藹老頭罷了,雖然小時候教導我國畫、針刺等傳統(tǒng)手藝十分嚴格,但也絲毫沒有聽他提過什么陰陽學說之類的。
仔細想想,小時候作畫的時候爺爺教導的禁忌頗多,畫龍不讓點睛,不讓畫金龍和黑龍,而且需做潑墨的水霧渲染,“難不成他還能飛走不成?”小時候的自己就暗暗嘀咕,這一類禁忌教誨數(shù)不勝數(shù),比如夜叉不可滿幅,骷髏不可帶血,老虎上山應怎樣,老虎下山又應怎樣,只不過小時候都當奇異故事聽了去。
摩挲著手旁的黑色盒子,小時候的記憶涌上心頭,小時候看爺爺給人刺繡的時候好像見過這個盒子,想打開看看卻被爺爺呵斥了,說來也奇怪,爺爺?shù)募y身店從來不打廣告,平常也沒什么生意,但只要來了客人,客人必定畢恭畢敬且出手不菲。這也是自己同意接手這店鋪的原因,我天真地以為這行當十分來錢,現(xiàn)在可后悔一百次的心都有。
“啪噠”擰開盒子的卡扣,里面安靜地躺著兩本書,書的封面一黑一紅,分別寫著《陰陽繡古法圖鑒》,另一本紅色書本上啥都沒有,看質地也算是古物,翻開這黑色的古法圖鑒,我大吃一驚,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圖案,我基本上都在小時候學畫的時候畫過,“好啊這老頭子,從小就惦記著坑我......”我又拿過爺爺?shù)男?,只見結尾處寫著一行小字:“如有疑惑,去找你金叔?!?br/> 輟學便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本能告訴我事情可能沒這么簡單,我只是想當一個咸魚啊淦!平時給人紋紋身,聽聽曲,泡個澡,不想做了就把店鋪租出去或者請個伙計,我夢想的生活可不是和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打交道。
金叔本名叫金十八,是個純純的社會人,從小便在我家周圍走動,做小混混起家,耍的一手好刀法,從西瓜刀菜刀到砍刀樸刀無一不隨心所欲,后來趕上城市整治,再后來打擊黑惡勢力,他那些伙計們基本都作鳥獸散,道上都叫他一聲老十八,爺爺走后他也搞了些買賣,開了個染料作坊,這一區(qū)的刺青館和畫坊都從他那里進貨,我們家小店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