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啊拉,別擺出那副苦惱的樣子啊。黑與白,盛與衰,就像太陽的升起與落下一樣,這可是世界最本質的規(guī)律呢……難道你不是這么認為的嗎?”
“我只是……算了,我明白了。”
……
……
“失敗了。”
“.……哈哈,沒想到像我這么偉大的賢者,也有出錯的時候啊。哎呀呀,果然世界的本質不會是那么簡單的東西呢。”
“.……這個孩子怎么辦。”
“怎么辦?你也看到了吧,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血液像石頭一樣凝固在血管里,這是毫無疑問的——死亡啊。他已經(jīng)不屬于這里了。”
……
……
冰冷死寂,看不到一絲光亮,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的幽暗世界里,妖異的彼岸花連成一片,布滿廣闊無邊的黑土平原。
穿著紫色緊身裝的成熟女性,如彼岸花一般妖異的酒紅色眼眸看著面前的襁褓——準確的說是躺在襁褓里安安靜靜沉睡的嬰兒,睿智的眼眸中罕見的浮現(xiàn)出疑惑之色。
“為什么死者的世界會出現(xiàn)生者的孩子。”
她低下身,仿佛觸碰世界上最珍貴的鉆石一般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嬰兒的臉頰。
“唔……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
如同妖精般精致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微笑,如同凍結的冰川一朝消融,露出和煦的溫柔。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我叫斯卡哈,你就叫亞納恩吧。”
“我會教導你,直到你成為一名強大的戰(zhàn)士,直到——”
“你能殺死我。”
十六年后。
黑發(fā)的少年躺在彼岸花海之中,雙手枕在腦后,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腿,嘴里嚼著根莖,注視著昏暗幽沉的天空。
由于缺少太陽的照射,他的皮膚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只是那雙眼睛卻正相反地呈現(xiàn)出天空一般的幽黑,零碎的絮狀物猶如精心雕琢的寶石。
毫無疑問,這是個黑發(fā)黑眸的少年。
——這是很罕見的,無論是凱爾特人還是不列顛人,具有其中之一特征的其實不在少數(shù),但能同時擁有的,即使是擁有魔鏡智慧的影之國女王,也只見過他一個。
“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聊啊,本以為能找點樂子什么的。”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里可是死者的世界,無論在哪里,死亡都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所以……
“該走了。”
他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隨手拿起一朵彼岸花,朝著死境的出口走去。
咻!
一根紅色的長槍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尚未散去的魔力如流光一般在上面縈繞著,有種警告的意味。
“唔……”
他停下腳步,歪了歪頭,看著那個從遠處走來,有著一頭藍色頭發(fā)的青年。
“你想去哪呢?亞納恩?”青年隨手一招,紅色的長槍飛回他的手中,大大咧咧地扛在肩上,稱得上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出輕佻的笑容,“今天的訓練你好像還沒有做完呢。”
“啊,庫丘林……”亞納恩臉上浮現(xiàn)出頭疼的表情。
眼前的庫丘林并非那位真正的光之子,真實的他早就死在了第二次穆斯尼平原大屠殺中,死在了自己的geis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