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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決出了勝負。
在十四位選手中奪得第一名,能作為賽馬娘出道的人選——是零衣。
雨幕中大逃的迅雷。
日照雨間的建御巫女。
在此作為矚目的新秀進入了所有人的視野內(nèi),也獲得了屬于她獨一無二的美譽。
實在是太令人深刻了,這場大逃。
風雨交加的無謀大逃,那金色的鋒芒卻始終貫穿了整條賽道,其姿態(tài)正如傳說中的建御雷神之形,宛若神座下的啟明巫女,高歌起舞的神姬。
觀眾們開始這么稱呼她——以建御巫女的名頭。
盡管少女本人對于這場比賽的勝出并沒有實感就是了。
?。ā?br/> 零衣在沖過終點后,只感覺內(nèi)臟到要吐出來、胃液在瘋狂翻滾。
氣喘吁吁地垂下腦袋,不由得感到雙腿發(fā)軟差點站立不穩(wěn)坐到草坪上。
平衡感略微失調(diào),她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子,腳后跟卻又發(fā)顫下意識往前一蹬,有一種明顯的失重感在浮動。
仿佛下半身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東西、抑制不住地暴走失控、肉體還處在賽場上仍舊有疾馳的想念,死命地撲騰壓制不住躁動的熱血。
“……”
再而沉默、零衣看向了自己的腿部。
白皙的雙腿就算用掌心按壓住膝蓋窩,依然錯亂著抖動,接踵少女可以很清晰感受到踮起和翹起的腳腕使不上力。
緊接著——疼痛感開始蔓延、少女咬牙,依稀可見臟亂的鞋襪上略微隆起的鼓包。
咯吱咯吱的骨骼僵硬、肌肉裂開聲、她忍不住拽握住自己的心臟開始大口大口喘氣。
“——咳、咳咳。”
似乎要咳出淤血的腥味在口腔中彌散。
怎么說都太勉強了嗎?
零衣面色鐵青、倒是對這種情況早就有所心理準備。
賽馬這種生物,雖然不能說是脆弱,卻也和強健沾不上太多,充其量只能說是血氣方剛,高強度的體育運動本來就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而以人類外表去達成馬匹速度的賽馬娘則更甚。
像黃金旅途那樣生涯服役五年中央跑五十多場、連跑三十六重賞和20場g1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勝出退役戰(zhàn)的怪物終究是少數(shù)。
正常賽馬腿腳骨折扭傷和腫脹的發(fā)生率雖然沒有帝王那樣簡直是玻璃碎骨,卻也不高不低。
但零衣采用的卻是【大逃】跑法。
使用這種戰(zhàn)術(shù)而享有名聲的賽馬,第一有名死于敗血癥加破傷風,第二有名死于跑斷腿安樂。
猝死的概率一點也不低,對腿腳和心臟的壓迫也大,少女更在終盤爆發(fā)出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末腳追趕,這一趟下來這雙腿還能好好保持正常才是不合理。
超負荷的肉身必然伴隨著傷病,零衣以大逃的負荷作為基礎的同時,還在終盤使出和差追分庭抗禮的末腳……結(jié)果可想而知。
希望問題不要太嚴重的好。
不奢求有小栗帽一個月3g1和歌劇王9100米的奇跡般耐受,但也不能跑一次就變成碎骨吧?雖然這具賽馬娘的身體就像從未有過劇烈運動的嬌弱公主突然開始往死里狂奔,理論上來說沒能適應環(huán)境就受刺激影響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但是……嘛……
“贏了?!?br/> 這就夠了。
零衣沉聲。
比起考慮可能到來的傷病,少女現(xiàn)在倒是更注重自己勝出的這么一個事實。
她擊垮了東海帝王,從對方的手中奪得了出道的資格。
避免了失去、也獲得了接下來在這個世界中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那么、從這個賽場勝出后,少女能獲得什么呢?
迷茫而流離失所的內(nèi)心,能得出接下來的時間里該如何是好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