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春昨晚靠在何長纓的客房門板上面痛罵數(shù)落了一夜,歷數(shù)何長纓當(dāng)年在肥西犯下的的種種無恥下流荒淫,雖然細(xì)聽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流痞小事兒,不過倒也不時贏得無聊看客們的陣陣喝彩。
直到天將亮實(shí)在支撐不住,薛迎春才手里緊握剪刀,香背緊壓著門板,昏昏睡去。
到了清晨,這北塘滿城子的雞鳴,都沒能喚醒沉睡中的薛迎春,倒是香背后面門板的微動,隨即就驚醒了她。
只可惜等她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的時候,何長纓這個膽小鬼早已經(jīng)又重新的把房門死死的插上,讓她無計(jì)可施。
“哼,有種你個混蛋一輩子都窩在里面別出來!”
薛迎春雙眼冒著熊熊的火焰,咬牙切齒的看看緊閉的房門啐罵著。
四周的房客都早早的起來,合計(jì)著想看一看這個兇悍女子的臉蛋模樣,此時一看果然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絕色,只是沒有的夜色的遮掩,再加上這個女子手里握著的那把帶著血跡的剪刀,倒沒有人敢輕易造次上前招惹。
薛迎春握著剪刀剛剛站起來,頭疼著怎么洗漱又能看死何長纓別讓他趁機(jī)溜了,就看到大開的院門口蜂擁的闖進(jìn)來一堆‘混星子’。
為首的正是當(dāng)年調(diào)戲自己,被何長纓用棍子砸斷大腿的韓大嘎子。
薛迎春心里一驚,習(xí)慣性的就想朝著何長纓的房門那邊靠去,突然她就嘴唇顫抖,俏臉卡白的僵硬在原地。
多年來無助下的安心依靠,此時卻已經(jīng)反目成仇,而且讓自己欲殺之而后快!
“哈哈哈哈——”
看到薛迎春臉色卡白嘴唇顫抖的僵在那里,韓大嘎子放聲狂笑,聲音里充滿了快意:
“薛迎春啊薛迎春,你怎么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哈哈哈哈——,爺真沒有想到,你的死鬼男人和你的姘頭何長纓,居然是羅圈腿兒東洋雜種養(yǎng)的狗漢奸!瞧瞧他們這出息,嘖嘖,就是想認(rèn)爹,找一個洋鬼子也比找這些東洋豬要強(qiáng)吧!”
既然沒有了依靠,那么只有自己堅(jiān)強(qiáng),大不了就是個死!
而且自己本來就不想獨(dú)活了,只是可惜不能和這個沒良心,狠心腸的負(fù)心鬼一起到閻王那里說理,被當(dāng)做奸夫ying婦擰在一起擰成油條下油鍋里炸!
薛迎春右手緊緊的握著手里的剪刀,遺憾的望了一眼那依然緊閉沒有打開的房門,回頭狠狠的盯著一身潑皮相,眉飛色舞的韓大嘎子,柳眉倒豎著說道:“韓大嘎子,你想怎么樣!”
“嘿,走眼了;”
看到一身白孝的薛迎春那嬌俏兇惡的模樣,韓大嘎子頓時就更加的來了精神:“之前哥哥就是嘴饞你的身子骨可人,盤兒靚;沒料到小性子也是這么倔的遭人喜歡,看著哥就心癢癢的現(xiàn)在就想把你按在胯下嫩一回,爽一遍。”
“哈哈——”
眾無賴們紛紛轟然大笑,一個個都色瞇瞇的盯著薛迎春嬌俏的臉蛋,胸腰臀兒大腿猛看。
薛迎春氣的嬌軀直哆嗦,秀目噴火的盯著花鞋子粗辮子,敞著衣襟,額上貼著狗皮膏藥,一臉無賴相的韓大嘎子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哈哈,方家小娘子您可是說準(zhǔn)了,咱哥兒就是流氓啊!”
韓大嘎子和他身邊的一堆‘混星子’又是轟然張嘴大笑,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哥兒們就是這津門衛(wèi)里聲名狼藉的鍋伙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