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博平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道:“鐘老師,周良民可能知道。”
鐘向南向不遠處的周良民招了招手。
周良民也不知道張弛去了什么地方,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和張弛疏遠了不少,不僅僅因為臨近高考學習緊張的緣故,還因為他知道張弛把他媽媽的手鐲給要走了,確切地說是勒索。
周良民認為他這件事做得很不厚道,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朋友,所以在刻意回避他。
就在鐘向南開始變得焦躁的時候,張弛終于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這貨也是剛剛趕到體育場,穿著半新不舊的藍色運動服,還新剪了頭。
張弛還沒來到班級的隊伍里,就被鐘向南給攔住了。
鐘向南氣急敗壞道:“你搞什么?我不是讓你寫免試申請了嗎?”
張弛道:“寫了,可我沒爹沒媽,沒人給我簽字。”
“可以找監(jiān)護人代簽!”
張弛道:“太麻煩,我還是參加會考吧。”
鐘向南道:“你自己幾斤幾兩你不知道?你根本就過不去。”如果不是火燒眉毛,他也不會說得如此直白。
張弛昂起面孔,倒不是他想仰視鐘向南,可鐘向南比他高了快一頭。
一個人沒錢沒地位還沒有身高,你看世界通常要選擇仰視,這就是殘酷的現(xiàn)實。
鐘向南看出這小子不服氣,可時間緊迫根本沒工夫跟他計較,他低聲道:“把申請給我,我給你遞上去,還來得及。”
“沒帶!”硬氣。
鐘向南嘆了口氣,幸好他有準備,他把事先準備好的免試申請表遞給張弛:“我?guī)湍銣蕚浜昧耍愫瀭€字,其他的事情你別管了。”
“不簽!”再硬。
鐘向南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他耐著性子道:“我這可是為你好,你要是參加會考不合格,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
“跟你有關(guān)系嗎?”還是那么硬。
鐘向南差點沒被他氣背過氣去,怒火值迅速飆升,燒得臉紅脖子粗,可想起自己在校領(lǐng)導面前做得保證,只能強壓怒火道:“你能不能聰明一點?”
張弛道:“鐘老師,您是怕我通不過考試拉低整體合格率吧?”
鐘向南⊙﹏⊙|||
張弛道:“我要是不合格,就會拖學校的后腿,身為我們的體育老師,您就會承擔責任,今年的先進可能就泡湯了,搞不好還會影響到你接下來的職稱晉升,還會扣你獎金。”
鐘向南就納悶了,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張弛神神秘秘幫忙出主意道:“事到如今你唯有幫我去賄賂裁判了。”
鐘向南氣得差點沒把一口老血給噴出來,望著從身邊大搖大擺走過的張弛,恨不能沖上去拖住他從體育場里丟出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已至此,鐘向南也只有接受現(xiàn)實,他暗下決心,如果今天張弛無法通過考試,他會動用一切力量讓張弛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無法拿到高中畢業(yè)證。
通常能引起你特別關(guān)注的,不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敵人。
鐘向南已經(jīng)把張弛當成了自己的敵人,這個頑劣的學生非但不懂得尊師重道,反而成為他事業(yè)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還是一頭胖乎乎的矮腳虎,一點都不萌,還很討厭!
鐘向南留意了一下張弛報考的項目,除了必考的八百米和立定跳遠,張弛還選擇了100米跑,鐘向南忍不住想罵你是豬嗎?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揚長避短,身為張弛的體育老師,鐘向南知道這廝唯一能夠進入合格線的就是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