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深處那種陌生的空虛,一點點開始擴大。
扶著床站起身,她睜開眼,挪動著腳步,一點點,一點點走向洗手間。
他開始擔心了,而這份擔心,在他的視線無意間瞥見床單上那抹嫣紅的時候,驟然增大!
她,竟然,竟然——
此時的霍漱清,腦子里徹底陷入了混亂。他怎么了?他怎么可以——
是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和別的男人有過那種經(jīng)歷的,即便她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以前肯定有過。年輕男女戀愛,又有多少是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何況她的年紀也不算小,有經(jīng)驗很正常。可是,他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的小女人,真的就像看起來的那么純凈。而他,卻將自己并不算年輕的身體擁有了她的清白!
霍漱清起身,看著地上那凌亂的衣物,雙手用力抹了下自己的臉。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他趕緊穿好衣服走了過去,用力敲門。
他錯了嗎?沒有,他沒有錯,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哪怕只是正確的錯誤!可他,不會后悔!
她,是他的女人,完全徹底是他的女人。如果說之前還一直在遮遮掩掩含含糊糊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明確了。男女之間,似乎只有發(fā)生那件事,才能完全確定彼此的關(guān)系。
他需要這種確定嗎?不,他不需要,他的心里極為清楚明確,她就是他的女人。而她才是那個需要確定的人!
可是,她現(xiàn)在的狀況,他,擔心!
她根本站不住,洗手間里有個小板凳,她坐在板凳上,打開蓮蓬頭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熱水,就那么任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好痛,身體的痛,心里的痛。
他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就在剛剛之前,他還是那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么會變得,變得跟那么恐怖?
到底,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是她錯了嗎?
門上傳來的聲音,是他在敲門,可她不想去開門。開門之后怎么辦?她還怎么面對他?高興?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讓他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那么心理強大的人,她是個懦夫,遇到事情只會逃避,那么,現(xiàn)在她,繼續(xù)逃避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可她繼續(xù)那么坐著,紋絲不動。
霍漱清用力轉(zhuǎn)動門把手,卻根本轉(zhuǎn)不開。
她怎么回事?
心底的擔憂開始籠罩著他,他開始撞門,誰知道這門還撞不開?
蘇凡聽見了。
他是怕她自殺嗎?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關(guān)掉水龍頭,打開門。
沒有穿衣服,她覺得也沒必要穿了,這樣的身體,他不是都拿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地拿一塊遮羞布擋著?
霍漱清看著她。
她的眼里,沒有任何神色,木木的。他從未見她這樣,在他所有的記憶里,她的眼睛會將她所有的心情表達出來,快樂的、羞澀的、緊張的。而現(xiàn)在——
水滴,不斷地從她的頭發(fā)上落下來。
霍漱清伸手要去抱住她,他注意到她在發(fā)抖,可是,他的手一靠近,她就向后退了一步。
從今晚他進門開始,她沒有出過一絲聲音!
她不愿讓他碰,他便趕緊給她從洗手間取出一條毛巾。
蘇凡拿過毛巾,也不看他,輕輕張開嘴。
嘴巴張開好幾下,她才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
“您,走吧!”
霍漱清卻沒有動,依舊看著她。
可是,她轉(zhuǎn)過臉,盯著他。
她極少盯著他看的,以前,她總是會回避他的眼神。而此刻她的眼神,更是他陌生的。
“您,走吧!”她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的喉結(jié),動了幾下,卻沒有挪動腳步。
蘇凡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直接拉開門,站在門后。
“你先休息!”他說完,深深望了她一眼。
蘇凡別過臉,感覺到他走了,她猛地鎖上門,靠著門,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從眼里涌出來。
今晚,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出過聲,淚水,也只有在痛的難以忍受的時候才流過。可現(xiàn)在,她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內(nèi)心的痛楚,哭了出來。
心里好亂,什么都不知道,好亂!
她和他之間,那件事,遲早都會發(fā)生。可是,不該這樣發(fā)生。既然是同一件事,方式就那么重要嗎?這樣的方式,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那種虛幻的愛戀,那種傻瓜一樣的幻想。她甚至還以為他就是自己命里的那個人,哪怕自己和他只能這樣相處,他也是夢里的那個人。可是,這一切,一切,全都是她的想象。
蘇凡并不知道,霍漱清在她的門外站了好幾分鐘才離開。有兩個醉漢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看著他們沒有停在她的門前,才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
霍漱清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心里是什么感覺。
可是剛才,當他得到她的時候,他的身體和靈魂感覺到了極大的自由,好像他從未如此自由過。而她的反應(yīng)——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