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離開后,化身成‘晶體巨人’的楊天寶好像失去了控制,徹底暴亂起來,他每邁出一步地上都會傳出刺耳的摩擦聲,手掌處不斷射出紫色光線,對這座城市進行無差別轟炸,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
我和夢神分別架著蓉蓉與愛神不停閃躲,片刻之間,這廣場上可見的建筑物都被轟得粉碎,耳邊更是轟隆聲不斷。今晚的夜色變化無常,從最初夢魘之體降臨時的絕對黑暗,到此刻夢源體影響下的幽暗紫色,無論哪一種都讓我覺得無比壓抑。
看來唯有一戰(zhàn)了。只不過面對這昔日戰(zhàn)友心中難免有所顧忌,對自己人拔劍相向這種事情真的讓我難以抉擇,但放任不管的話整個人界將面臨毀滅,我覺得現(xiàn)在的楊天寶有這種能力。最讓我氣憤的是楊天寶現(xiàn)在宛如傀儡,根本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難道為了所謂的改命,就把自己身體獻祭給魔族?可你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哪還有人類的模樣。
夢神突然抓住我的手,語氣后悔的說道:“看來我們都被朱厭他們騙了。現(xiàn)在想來我當初能夠發(fā)現(xiàn)造夢之術,得知夢源體一事可能就是他們的陰謀?!?br/> “被騙的只有你!”我甩開他的手,這個老東西總是后知后覺的,如果當初他告訴我全部實情,我是肯定不會幫他,而且還會抓住他頭發(fā),對著他的襠部猛踢幾腳。
總而言之,現(xiàn)在多說無益,眼下問題就是要盡早解決掉暴走的楊天寶,這才是關鍵所在。
蓉蓉在落地之后就化身成龍形態(tài),此刻正盤旋在半空中召喚著古老法陣,只見地面上浮現(xiàn)出八卦圖案正在順時針旋轉著,八卦周圍自底部向上方射出八條耀眼光線,直插云霄。
一把閃爍著奪目光芒的寶劍在八卦中心緩緩升起,這柄劍通體晶藍,所附熒光清如江水,劍身與劍柄相接,不見劍格,遠遠望去,竟能感受到劍上散發(fā)著的冰霜寒氣。
“凝舒劍!”
愛神忍不住驚呼。而夢神看到這把劍后瞇起了眼睛低頭沉思,好像是想起了往事。
凝舒劍劍鋒三尺七寸,凈重七斤十三兩。集天地奇珍,畢生心血,最后在‘牽引道人’手中鑄成。
我手中握著這把昔日‘戰(zhàn)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一股凄涼感傳遍身體。曾棄劍千年,無心追求劍道的我,沒想到再次拿起了劍,這次拔劍不再是只為自己而戰(zhàn),而是為了他人。
我手持凝舒劍,然后一個箭步蹬地,向著他頭頂飛去。楊天寶雖說被控制了心智,但最基本的思考還是有的,他可能是沒有想到剛剛唯唯諾諾的我現(xiàn)在竟然膽子大到敢和他正面交鋒,這家伙現(xiàn)在惱羞成怒,便動了想把我壓成肉餅的想法,于是他冷哼一聲,張開了手臂朝我拍來。
我沒有收手,只是望著他這番舉動冷笑一聲,來吧,讓我看看夢源體究竟有多大威力,想到這里我左手結成劍指,一股純粹法力順著我的指尖傳入到劍身之上,在法力加持下,凝舒劍劍意更濃,劍鋒上附帶的冰霜寒氣瞬間凍住楊天寶兩只手臂。
雖然他很抗打,皮糙肉厚,且攻勢凌厲,但是要知道此時的我在也不是對陣夢魘之體時的我了,正所謂一劍在手,天下我有。見楊天寶融掉手臂上的寒冰向我撲來,我并沒有慌亂,只是提劍輕輕一點,劍尖處只是輕碰他的手臂,已然是入木三分,順勢輕挑,這層覆蓋著晶石的臂鎧瞬間碎裂,如同打碎的鏡子一般。
這幾千年里我曾苦惱于為何境界只降不升,難以突破瓶頸從而達到師父那般。思前想后之下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我過于依賴劍技而疏于對劍本身的使用,有人曾說過我不懂劍,我當時嗤之以鼻覺得他滿口胡言,之后想來卻覺得此話不無道理,他說的不懂劍是指我沒有認識到劍與我自己本身的關聯(lián),想當初師父一劍劈開九良山,只揮出一劍,只是平常的一劍。
夢源體的自愈能力可謂是強到離譜,不過片刻間,由我斬碎的缺口處又長出新的一層臂鎧。我有些無語,明明是我冒著危險取出的東西,現(xiàn)在卻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楊天寶怒吼一聲“死”,然后快速朝我撲來,我看見他的雙手冒著紫光,想必是其中摻夾著夢源體的能量。說時遲那時快,我大喝一聲,法力開到最大,然后踩著他撲來的手臂再一次跳到他的頭頂。在我法力全開的影響下,凝舒劍的劍鋒就好像北極玄冰一般,周圍的空氣都被凝結出絲絲霧氣。
楊天寶見我又跳了上去,隨即將頭抬起左眼里射出一條暗紫色光線,我趕忙用劍抵擋這條光線使其改變飛行軌跡,巨大的響動在我身后響起,一股刺鼻的燒焦味道跑進我的口鼻。
真是大意!一直近身肉搏的我卻忘記了他的最強殺招。
在我暗自擔憂之際,又是一條光線在他右眼中射出,我用劍助力抵著他頭頂順勢跳到了他的身后,可是光線還是刮走我右腿上的一片血肉。
我現(xiàn)在是明白了夢源體的可怕之處,在朱厭妖力的影響下,楊天寶現(xiàn)在的身體無論是力量還是自愈力都達到了上神標準。
而這種拉鋸戰(zhàn)一旦時間過長,多我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我可沒有他這種恐怖的自愈能力。我沒有遲疑,又將法力開到最大,從他身后開始不停圍繞著,我就像龍卷風般旋轉,每移動三步便在他身上薄弱處刺出一劍,后頸、腳踝、小腹、腋下......我旋轉的越快,他身上的傷口也就越多。期間他也沒有停止攻勢,因為手臂跟不上我的速度,只能不斷發(fā)出光線射在由我轉動形成的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