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太這么一句話,我們就都放心了,”五老爺慢慢的說道,“咱們都是一心為了薛家,絕不會有什么別的心思,如今這樣的困難時候,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大哥啊,”
他又假意哭了哭——大概是臻兒的意思先入為主,薛文龍偏聽則暗,一下子就覺得五老爺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之徒,“您走了,大家伙可怎么辦啊!”
薛王氏被勾動愁腸,也很是哭了一會,這樣一來,薛王氏的情緒就被五老爺帶著走了,只是還好有人清醒著。
“太太別哭了,這不是哭的時候,”一個清脆又清冷的聲音響起,薛文龍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顯然就是自己的嫡親妹妹,薛寶釵!
薛寶釵繼續(xù)說道,“幾位叔叔和族里的長輩都在這里,大張旗鼓的來,想必也不是為了專門來祭奠老爺的,太太還是問一問,大家伙的意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才好。”
薛寶釵的話似乎讓薛王氏清醒了一些,她稍微平靜一會,慢慢的說道,“是這個理兒,幾位叔叔若是有什么事兒,直接說就是,都是自家人。”薛王氏重說了“自家人”幾個字。
五老爺似乎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老八,你來說吧。”
“太太,五哥是敦厚人,他不好意思說,”一個輕浮且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了,薛文龍閉上眼睛,這個聲音好像是一只盯住獵物的貪婪豹子。
“弟弟我來說就是,接下去這一百萬的生意,是絕不能落空的,咱們是皇商,不賺錢不怕,怕的就是完成不了差事,砸鍋了,那就是完蛋,也不是弟弟我小瞧太太,只是太太到底是婦道人家,在家里頭主持家務,自然是沒話可說,是妥妥的慈善人,可外頭的生意,太太恕罪——弟弟說話是不好聽的,您只怕不了解,薛家的產業(yè),大哥打拼下來,賺了不少銀子,咱們也不會想要說把大哥那一份給拿走,只是這公中的產業(yè),咱們今個總是要有個計較的。”
薛王氏沉默不語,老八似乎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今個諸房都在,剛好共同議事,別的時候也難得來的如此整齊,所以弟弟也只好就在這里,攤開了和太太講,弟弟年輕了些,說話若是沖了一些,請?zhí)弰t個,可話到底是要說的,公中的產業(yè),都是由大哥管著,如今大哥既然不在了,那么新的主事之人,也應該諸房公推出來再議就是,總是不能說再不明不白的這樣耗著。”
薛王氏還沒說話,另外一個一直在咳嗽的女聲忿然說話了,“八弟你說的是什么話?這話的意思,難不成太太管著公中的產業(yè),就成了不明不白的耗著?”她的話帶著痰音,而且底氣有些不足,
“這話說的就是不妥當了,大老爺病了許久,公中的生意都是太太在打理的,這一向都是妥妥當當,井井有條,可有半點失誤之處?怎么到了你們嘴里,倒是成了耗著來的?”
看來自己的母親也并不是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