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陸謙背著一個大包裹,走出大門。
進(jìn)入暗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上空無數(shù)寒鴉飛過。
一只碧眼黑鴉停在樹梢上。
“何人?請出示下山令牌!”黑鴉聲音沙啞。
陸謙拿出一枚寫著‘幽’字的玉佩。
這枚玉佩背后寫著‘七月七日,鬼門關(guān)開;投水問路,真仙迎來。’
樣式正是當(dāng)日陸謙憑之入門的牌子。
此牌名為下山令牌。
若是陸謙在外身死,撿到此機(jī)緣的人也可憑此入門。
驗證無誤之后,陸謙隨之離開。
通幽觀外松內(nèi)緊。
整座山脈縈繞的漆黑薄霧似乎是一種陣法。
出山的人唯有通過接引使者才能出入。
當(dāng)然,也有不怕死的人,找到時尸骨都涼了。
走了許久,來到一條溪流前。
溪水潺潺,色呈漆黑。
其上陰云籠罩,宛如幽冥。
不一會,一艘柳葉船駛來。
船上站著身高一丈、頭戴斗笠的漁夫。
以陸謙現(xiàn)在的眼界來看,這些接引使者應(yīng)該是一群鬼物。
遺憾的是,不是上次接引自己的使者。
一路無話,船只一陣翻騰,來到岸邊。
走出陰云籠罩的溪流,眼前一陣白光刺目。
“好久沒見過如此熱烈的陽光了。”陸謙伸手遮住太陽。
皮膚蒼白的像是陰間爬出來的鬼物一般。
通幽觀終年陰霧,又處森林當(dāng)中,門人大多數(shù)都是這德行。
驀然一見日光,陸謙心里竟有一絲欣喜。
在山下辦事處領(lǐng)了一只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通體血紅,鬃毛順滑,高八尺,神駿非常。
這馬在凡間價值連城,在通幽觀只能當(dāng)做普通代步工具。
聽說靈化齋有各種各樣的異種寶馬,日行千里只是基本功能。
這些才是真的價值連城。
陸謙心里只是羨慕,根本沒錢買。
這種寶馬像是前世記憶中的保時捷勞斯萊斯,窮人只能仰望。
道士也有階級。
窮的道士就是他一樣,靠手藝賺取道功,給人當(dāng)打工仔。
家世背景深厚的道士,騎的是異種,住的是福地,修的是神功。
一出生就在別人仰望的終點。
“駕!”陸謙飛身上馬。
寶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抬起,飛奔如電。
陸謙身形伏在馬上,狂風(fēng)吹起衣裳,兩邊景色飛速倒退。
飛馬踏春,瀟灑快意。
許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了!
汗血寶馬日行五百里。
白陽府在四百多里外,加上休整的時間,大概兩天就能到了。
連續(xù)趕路六個時辰,陸謙面色沒有半點疲倦。
丹田真氣充足,漆黑真水不斷沖刷穴位,體質(zhì)反而增強(qiáng)不少。
殘陽如血,夜幕降臨。
天空陰云滾滾,似乎要下雨。
此地乃是荒郊野嶺,汗血寶馬是凡種,若是淋雨生病,說不定得耽擱行程。
陸謙沿著官道走了一會。
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破廟。
“風(fēng)雨欲來,必有破廟。前世記憶誠不欺我。”陸謙心中莞爾,“夜黑風(fēng)高,說不定還會遇到怪事。”
推開門,一股沸騰熱氣撲面而來。
廟中眾人嘻笑聲驟然一窒,轉(zhuǎn)頭過來。
眼前是一個面白無須,道士打扮的瘦弱年輕人。
眾人打量著陸謙的同時,陸謙也在打量著他們。
篝火旁圍著十幾名大漢,鍋里煮著肉湯,汗流浹背,一個黑臉刀疤大漢隱隱是眾人的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