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過后,天氣變得愈發(fā)寒冷。
學生們紛紛換上了冬季長袍,但還是免不了在一些課堂上凍得瑟瑟發(fā)抖,尤其是高年級在戶外上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和所有年級學生都逃不開的,地下教室的魔藥課。
當然了,一些六七年級因為成績太差沒能成功選課魔藥課的,基本上就算是幸運兒了。
作為平淡生活中的一點若有若無的點綴,霍格沃茨城堡從十二月的中下旬開始就下起了雪。
一夜之后,整個城堡周圍的一切突然就變得銀裝素裹,漫天的雪花在天空中飛舞著。
在這之后的兩天,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院隊還頂著滿天降下的雪花,在大雪中進行了一場魁地奇學院杯球賽。只是也許是因為寒冷吧,看臺上的氣氛遠遠沒有格蘭芬多打斯萊特林的那一場來的熱鬧。
尤金在這一天也去了——他要去為塞德里克加油。
而塞德里克作為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飛得跟哈利一樣好。
找球手雖然理論上身材越小越好,比如現在身體還沒發(fā)育長開的哈利,而塞德里克偏偏是個身材瘦高的大個子。
可是這卻并不意味著他就會在球賽里吃虧——尤金看到塞德里克在呼嘯的雪風中騎著掃帚,宛若冬日精靈般靈活地乘風游走。
在比賽開始了五十多分鐘之后,塞德里克突然向下俯沖,一個趔趄踩在了球場地面上,手中攥著不知何時捉住的金色飛賊,而拉文克勞的找球手還在天空中慢悠悠地飄著,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臺上的赫奇帕奇?zhèn)兎序v了,他們歡呼著塞德里克的名字從座位里站起身來。
尤金身邊的哈利也舔了舔嘴唇,熱血沸騰地歡笑著鼓起了掌——他全程一直都在用黃銅望遠鏡盯著塞德里克的身影,因為幾乎是從比賽一開場,哈利就敏銳地發(fā)現了塞德里克的水平極高,那個拉文克勞的男生找球手根本和他不是一個級別的。
球賽一散場,哈利就帶著羅恩和赫敏去圖書館了,而尤金則是去赫奇帕奇的球隊去找了塞德里克。
“恭喜,塞德里克——打得太好了!”
赫奇帕奇的球員們一個個凍得瑟瑟發(fā)抖——他們剛剛幾乎都變成了雪人,但每一個都眉開眼笑,滿面紅光。
被團員們簇擁的塞德里克看到尤金,展顏而笑——尤其是他看到尤金手里還托著一只里面燃燒著藍色火苗的罐子。
“謝謝你,尤金,”塞德里克歡笑著接過了尤金手里的罐子,臉上被冷風凍得通紅,“都是隊員們的功勞…噢!這個真是太及時了!”
“別客氣,”尤金風趣地挑了挑眉,“我發(fā)現拉文克勞的院隊還是很強的——就是其中一個擊球手和那個找球手比較憨憨(木訥)——你們能打贏他們挺不簡單的!”
寒暄客套了幾句,尤金就和塞德里克結伴向著城堡走去,而塞德里克的隊員們跟他嬉笑著打了個招呼之后,早就一個個凍得快步走進城堡禮堂了。
塞德里克抱著熒火罐子,一反常態(tài)地興奮雀躍,他告訴尤金雙向復寫紙在赫奇帕奇的銷量特別的好——即便是賣到三個西可也沒人敢講價,因為這就意味著其他人會急不可耐地用原價收購這些紙。
這些事尤金其實早就知道了,在一周前開會的時候,弗雷德和哈利等六名股東都欣然接受了把塞德里克拉入這個小生意的決定——一是因為赫奇帕奇不是格蘭芬多,他們可以隨意議價把售價抬高,二則是因為尤金告訴他們這種生意是不能吃獨食的,而這一點商業(yè)頭腦靈光的赫敏和李也特別同意。
于是乎塞德里克就成了他們的第八位股東,只不過是單獨分成的——弗雷德和喬治只要求赫奇帕奇的官方市場價不能低于兩個西可又五個納特,而且他們賣給塞德里克的原材料羊皮紙每十張要多三個納特。
在魔咒俱樂部的一次聚會上,塞德里克特別爽快地就答應了尤金邀請——最初只是因為和尤金的情分以及對雙向復寫紙這個魔咒的盎然興趣,然而三天之后,尤金免費給他試賣的五十份復寫紙,那唾手可得的暴利就讓塞德里克瞬間震驚了。
身為一個巫師家庭出身的孩子,塞德里克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種神奇的,渺小的發(fā)明,能夠源源不斷地薄利多銷——要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巫師社會消耗量最大的廉價日用品是飛路粉,然而那玩意一個家庭的消耗量其實微乎其微。
塞德里克雖然性格溫和善良,但是他的心里其實也一直擁有著對自己出眾才華的驕傲和自豪。在這之前,他是真的沒想到如此精妙又實用的點子,因此他也對改良雙向復寫紙的魔咒產生了極大的熱情。
現在他和尤金在每周弗立維教授的魔咒俱樂部上,都會花一點功夫互相整合,匯報雙方的銷售信息,以及擬定下周銷售的章程。
“哦對了,塞德里克。”
在兩人結伴走進學校溫暖的禮堂之后,尤金突然停下了腳步,摸起了身上冬季長袍的兜,掏出了一個小東西。
“這個給你,你要回家過圣誕,就當是提前的生日禮物——鮑德溫在雪天里飛很不容易。”
尤金遞給塞德里克的是一個鉑金質的飛天掃帚指南針——這是他讓鮑德溫寄信去對角巷的飛天掃帚店買的,比那些黃銅質地的更昂貴,也更好用,因為它添加了包括高級的防震,防水等一系列咒語,在擁有飛天掃帚的巫師中也算得上是奢侈品。
果不其然,塞德里克臉上驚喜的神色讓尤金感到非常滿意——別的尤金可能沒有,錢,他有的是。
在一個勁激動地對尤金道謝,并讓他期待圣誕節(jié)的禮物之后,尤金就微笑地揮著手跟塞德里克道別了——直到一個人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癡迷地欣賞著那只飛天掃帚指南針。
一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
這一天是十二月的二十日,霍格沃茨的冬季假期開始了,而絕大多數的學生都要從霍格莫德車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過圣誕。
不過例外總是存在的,幾天前麥格教授拿著一張留校登記表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讓圣誕節(jié)不回家的學生們紛紛簽字。
哈利一定是不想回他那個倒霉的德思禮家,羅恩,雙胞胎和珀西則是因為父母要出遠門,去羅馬尼亞看完他們的二哥而簽了字。
出乎他們所有人意料的是,尤金居然也在他們之后簽了字。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尤金懶洋洋地聳聳肩,看著目瞪口呆的幾個人說道,“我父母從小灌輸給我的是公學的標準——學生最好一學年都呆在學校,而且要趁著假期和老師們搞好關系。”
一旁的赫敏恍然大悟,而尤金面前的羅恩則是一臉疑惑。
“公學是什么?”
他好奇地問道。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又是一天過去,第二天的早餐過后,所有離?;丶叶燃俚膶W生們都要收拾行李,準備登上火車。
尤金坐在火爐邊,一邊翻看著一本《第五元素:探索》,一邊不時地打著哈欠,偶爾拿起手邊的羽毛筆在書上寫上一些筆記——這本書當然是他自己買的。
哈利和羅恩在圓桌的另一半聚精會神地下著巫師棋,這種棋和麻瓜國際象棋不論是棋子還是規(guī)則都是完全一致——只不過棋子們會動。
哈利用的一套棋子是西莫借給他的,羅恩用的是一套老棋子,但是羅恩很明顯技高哈利好幾籌,老是愉快地殺得哈利丟盔卸甲。
尤金一開始也會興致盎然地看看,后來就覺得沒勁了——他擅長的是橋牌這類的牌類,國際象棋這方面尤金也是臭棋簍子,恐怕連哈利都不如。
“好吧,男生們…”
三個人聞聲抬頭,發(fā)現赫敏有些氣鼓鼓地出現在了圓桌旁,抱著小胳膊。
“不管你們是癡迷于下棋,還是沉迷于學習,”她瞇著眼審視地瞥了一眼尤金,“別忘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
“是什么?”羅恩癡呆地下意識問了一句,他的腦子好像還在沉迷于面前的棋局。
“當然是尼可·勒梅了,”赫敏氣憤地一拍桌子,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得圓圓地,瞪著哈利和羅恩,“我真不敢相信——尤金都告訴你們那么多了,你們居然還是一無所獲!”
“噗!”
聽到赫敏的話,尤金一時間沒忍住,噗嗤一笑出聲。
他是真的沒想到,哈利和羅恩居然這么笨,居然這樣都找不到勒梅的信息。
“這不能怪我們,”哈利委屈地抱怨著,“我們幾乎找遍了圖書館里所有的書!”
羅恩在旁邊怨念地大點著頭。
“你們找的是什么?《二十世紀的偉大巫師》,《近代巫術研究》,《當代魔法師名錄》,我猜的對吧?”
赫敏不耐煩地砸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