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的勸解很明顯讓哈利的心情寬慰了很多,也讓兩個孩子之間的關系更加親近了一些。
在白天的時候,哈利再也沒有獨自消失,他的情緒從表面上看上去愉快了一些,和大家一起享受起了假期,拉著羅恩去圖書館,或者找尤金來輔導一些變形術的功課。
然而在一天后的深夜,尤金注意到隔壁床翻來覆去的哈利還是偷偷地起了床,披上隱形衣溜出了男生宿舍。
不過這一次,尤金只是閉上眼安靜地睡覺,并沒有再去阻止他。
那一夜之后,哈利就再也沒有半夜偷偷溜出去了。
第二天的早餐時分,哈利對羅恩和尤金說起了他昨晚發(fā)生的奇遇——在厄里斯魔鏡前,他遇到了鄧布利多校長,校長耐心地勸解他不要再去尋找那面鏡子了,而它也將馬上被轉移到其它地方去。
斯人已逝,畢竟,對每個人來說最重要的都是眼下,而不是過去。
尤金切著香腸,心里想到鄧布利多校長的這話倒是很中肯——因為他知道校長自己年輕的時候就曾經癡迷過那面厄里斯魔鏡,而當哈利帶著他找到那面鏡子的時候,鏡框上面全都是厚厚的灰塵,說明它已經被封存很久都沒有使用過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哈利懊惱地接著說道,“我夢到了一束綠光——是它殺死了我的父母!我看到他們消失在了那束綠光里…還有一個古怪的聲音在滲人地怪笑…”
“...你看,我覺得鄧布利多說的很對,”羅恩眨了眨眼,擔憂地對哈利說道,“那扇鏡子會把你逼瘋了——如果是我,我寧可不去看它?!?br/> 的確,羅恩并沒有見過厄里斯魔鏡——因為哈利在發(fā)現它的那天夜里拉起來的是見識更為廣博,頭腦更為聰慧,在面對未知和危險的時候,比起羅恩更能讓他感到踏實的尤金。
“不看也無妨,”尤金叉起一段切好的香腸塞進嘴里嚼了嚼,側頭轉向了羅恩和哈利,“事實上,任何會讀取人心的魔法道具我們都要敬而遠之——就像是那面厄里斯魔鏡,還有我們的分院帽?!?br/> 哈利和羅恩聞言一怔,隨后各自思索了起來,謹慎地點了點頭。
果然,和尤金持有相同觀點的還有赫敏。
在假期結束前一天的時候,赫敏和其他的同學們返回了學校,而她最關心的并不是勒梅,而是夜夜被噩夢困擾的哈利。
“尤金說的非常有道理,哈利,任何閱讀人心的魔法道具,以及未知的魔法,都非常值得警惕!”
這一天的傍晚,尤金。赫敏,哈利和羅恩三個人久違地又在尤金火爐邊的圓桌聚齊了。
抱著一本從圖書館借出來的《十八世紀變形術》,尤金詳細地給赫敏講述了他們這一個假期的見聞——特別地略過了關于勒梅的事,重點放在了哈利身上。
果然,一聽到朋友身上發(fā)生的怪事,小姑娘的注意力很輕松地就被老謀深算的尤金潛移默化地轉移了。
赫敏睜大了眼睛,一臉嚴肅地警告著哈利和羅恩有關未知魔法的事情,弄得兩個孩子不情不愿地低聲解釋著他們并非故意,而尤金則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并沒有打算泄漏關于勒梅的事情。
他的靈魂是個成人,也知道很多秘密的謎底不假,但讓哈利三人自己探究,發(fā)覺一些事情,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鍛煉。
好在這幾天里,赫敏也幾乎忘記了關于勒梅的事,她現在除了做功課,就是去圖書館里給哈利尋找消除噩夢的辦法。
大概是在尤金的影響下吧,赫敏的性格明顯地變得比她以前要來得溫柔和穩(wěn)重了很多。
冬季的圣誕假期過后,新的學習生活重新開始了。
然而在那之外的,另外的一件事開始讓尤金感到了頭疼——那就是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院隊開始了一種強度極大的突擊訓練。
院隊的隊長伍德根本就是個訓練狂,弄得球隊里的弗雷德,喬治和哈利每天的訓練之后都累得魂不守舍,幾乎是倒頭就睡。
這就導致了尤金的小生意——雙向復寫紙的產量在這一周里直線下滑。
為了不砸掉招牌,和被其他人搶占了市場,他不得不親自擼袖子上陣附魔造紙,還拉著沒有院隊訓練的李,羅恩和赫敏一起開始了繁忙的手工造紙的工作,頂替了原本在這方面勤勉能干的雙胞胎。
赫敏和李都是比較認真且勤奮的性子,唯有羅恩總是會因為簡單乏味的工作開小差。
“說真的,哥們…”
幾天后的一天晚上,四個人又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里找了張長桌,開始了雙向復寫紙的制造工作。
羅恩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慢悠悠地捏著兩張羊皮紙附魔。
“弗雷德和喬治在圣誕囤積的那一大堆復寫紙已經夠多的了,咱們沒必要這么趕工吧?”
“這可不行,”尤金一邊皺著眉快速地附魔,一邊回答著羅恩,“塞德里克也要集訓,在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分出勝負之前咱們不能松懈——這一場比賽可是很關鍵的!”
他說的不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都是本學年魁地奇院杯的初賽優(yōu)勝隊伍,下場比賽哪支隊伍要是獲勝了,它就只需要等待著其他的三個敗者學院分出勝負,與最后的那支球隊進行決賽。
尤金倒是滿懷希望格蘭芬多能夠勝利,他并不是很在意塞德里克和哈利究竟該支持哪一個的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看來,魁地奇院杯也只是一種消遣娛樂而已。
然而憨憨的羅恩還是一個勁地哈欠不斷,弄得埋頭工作的赫敏和李也開始犯困了,尤金有些惱火,氣得從校服長袍兜里摸出了三個加隆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這下子羅恩瞬間就精神了起來。
等他們的工作完成之后,幾百張的復寫紙又堆成了兩大摞,一大堆翹首期盼的格蘭芬多同學們立刻就急不可耐地攥著手里的加隆和西可,開始大批大批地買紙了。
最后的一份復寫紙賣出去之后,哈利和雙胞胎終于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只是一個個看上去都垂頭喪氣的。
“這一回的比賽完了!”
弗雷德和他的兄弟一屁股用力地坐在長桌前,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你們肯定想不到,”喬治惡狠狠地看著李,“這回的裁判居然是斯內普,他不玩命地想讓格蘭芬多輸掉就奇了怪了!”
尤金眨了眨眼,看了看身邊坐下的哈利,發(fā)現他也是一臉的沮喪。
赫敏,羅恩和李趕緊安慰起了弗雷德三人,尤金則是靠在椅背上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盤轉著兩根大拇指琢磨起了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納威突然一蹦一蹦地鉆進了格蘭芬多休息室,一臉的委屈,然后直接一個馬趴摔在了地上。
他的兩條腿被魔咒綁了起來,所以他只能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地移動。
休息室中的幾十個格蘭芬多都被納威逗笑了,只有赫敏憤憤不平地拔出魔杖走近了納威,一個解咒解除了納威的綁腿咒。
赫敏抱住了納威安慰他,納威靠在赫敏的肩頭嗚嗚地哭了起來,特別的傷心,使得哈利,羅恩和雙胞胎都憤憤不平了起來。
“怎么回事?”哈利和羅恩異口同聲地,激憤地問納威。
“是馬爾福,”納威哭哭啼啼地吸著鼻涕,“我在圖書館外面碰到了他,他說他一直想找人試試這個咒語!”
“什么?你說是德拉科!”
原本一腦子煩惱的尤金一聽突然就來了精神,一下子椅子里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對哈利打了個響指。
“哈利,那玩意借我一下!”
哈利聞言雙眼放光,也咧開嘴笑了。
“我能跟你一塊去嗎?”
“當然沒問題了!”
尤金痛快地點了點頭,兩個人結伴沖進了走廊上的男生宿舍,然后大家就都沒有看到他們出來——只是公共休息室入口胖夫人的畫像突兀地自動打開了一次,然后在十多分鐘以后又自動打開了一次。
第二天,看門人費爾奇在清早的時候發(fā)現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被莫名其妙地吊在了城堡四層的三副騎士盔甲上虛弱地喘著氣,凍得哆哆嗦嗦,淚痕凝固在臉上,哭得脫力睡暈了過去。
這一天的課程,聽說馬爾福三人全都曠課了,因為他們在校醫(yī)務室躺了一天。
然后兇手到最后都沒有被捉到,更不用提受到懲罰——因為就連馬爾福他們自己都沒有看到是誰襲擊了他們。